对于徐辉从的反击,骆不凡丝毫不介意,反而心情甚好的又斟了一杯参茶推了过去。
“虽然他们私下叫你一声辉爷,可横亘在你头上的那座大山始终存在,若想真真正正当家作主,还是要把那个无能之辈拉下马来。之前我的提议,你不妨再考虑考虑。”
骆不凡从手上撸下一枚玉扳指,放到徐辉从眼皮底下,便站起身告辞了。
曹光知道这位身份不凡,不能让人瞧见,一路小心谨慎送出了徐府,回转到徐辉从屋中时,那枚玉扳指已经套在了徐辉从大拇指上。
“爷这是打算和那位合作了?”
曹光收拾掉喝完的参茶,立在徐辉从身后略带迟疑的问道。
“你觉得他不可信?”
“倒不是质疑雍王殿下的实力,只是如今您在徐家的地位,多少引人注目了些,若论行事便利,雍王殿下未必有您厉害,属下是怕您被雍王殿下拖下水。”
曹光一心为着徐辉从打算,从选择投靠他而不是徐府嫡长子便可知。
“他不过是仗着有个死了的好娘,否则以他的才干,爹有什么可指望的。可也偏偏就因为有了那么个好母亲,加上还有个长得好的女儿,他才安然做了这么多年的次辅。”
徐辉明不过就是仗着他是徐阁老第一任夫人的长子,加上有个徐芝芝,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让父亲帮衬。
“爷既然选择雍王,那徐二小姐那边……”
曹光虽未言明,但徐辉从明白他的意思,徐嫣嫣那个病秧子原以为活不到成婚,没想到居然入了雍王的眼。
“她有本事给雍王牵线,想来也是不忿徐家固定的权势分配已久。这次若是没有她,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就伤了徐芝芝。”
那日徐嫣嫣深夜来访时,自己还吓了一跳。
徐辉权虽也是嫡子,可因为生母乃徐阁老的续弦,性子怯弱又不讨喜,导致如今整个二房在徐府的地位还不如自己这个庶出的五房。
“五叔这么晚还未入眠,可见辛苦。”
徐嫣嫣摘下斗篷,露出过于白皙的面颊,梳着丫鬟的发式穿着丫鬟的衣裳,就这么立在徐辉从门前。
“还在看账,一会儿便睡了,不知嫣嫣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这么晚还打扮成这样孤身来自己院子,着实不妥,可徐辉从也没想就让人这么站在廊下。
徐嫣嫣进屋瞥了眼书案,确实放着几摞厚厚的账册。
“五叔为了徐家这般殚精竭虑,却始终不能入庙堂,不知遗憾否?”
正倒水的手微微一顿,继而稳稳端起一杯温热的白水递了过去。
“嫣嫣此话何意,五叔不明白。”
“五叔是个聪明人,聪明的人不该是这般籍籍无名的结局。眼下若有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想来五叔一定不会放过,您真的甘心一生为他人做嫁衣么?”
徐嫣嫣将茶杯捧起,源源不断的暖意袭来,冰凉的掌心渐渐有了点温度。
“什么机会?你知不知道今夜你来见我说的这些话若是让爹知道……”
“祖父待你如何,不用我多说。我的身子因谁而毁,五叔也是知晓内情之人。我和五叔一样,都不甘心这一生做了人家的垫脚石,都想为自己搏个更好的前程,五叔不妨见一见那个能给你机会的人。”
“谁?”
“雍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