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魔界自身，魔物在人间早已泛滥，然时至今日，完好无缺，侧面证实了魔界的清白。

他们认为，魔息泄漏与人间的关系才是最大的，同时不排除假公济私的仙属，为徇一己之私，让人间受此戕害。

为此两人探讨出了两种最有可能的答案：一是凡域自身出现了结症，需要人类自行觉悟与解决，仙众无法插手，寒时是想分散七星殿对己的注意力，假以为之。

如若是这一条，结界损坏不重，只需对人类佐以善性引导，见心明性，屏障自能光洁如初。

二则是仙人的涉足，导致屏障遭受摧残而破损。

那需要修复的仙力与业力便以海量计，这条成立就证明，寒时已经知晓了真相，打算推他当替死鬼，为那个“真凶”弥补错过，修复结界。

“是，也不是。我只是想说，与其修物，不如修心。”

蔚思铃谈起这个，不由得叹下声来，转身走向云栈，摇光也紧随其后，只是比她的步子更慢，脚步更轻。

“我们仙人也病了，若是不修补的话，与凡人无异，不，只会比他们更危险。”

“诸天神佛在那场大战后，尽数归隐，想来是参悟到此间世界，更深层次的奥秘，遂不再过问世事。”

“摇光星君若化辰星，想来比之穹宇，仍不过是蜉蝣一日，须臾渺小。”

“‘未来’曾问过我一个问题，她说我们本是巨人的一个斑驳梦影，梦醒即散，浮影转瞬即逝，所留之情感，会亘古不变烙刻进巨人漫长而无边的生命中吗？”

“我觉得会，仙姬你是如何回答的呢？”

蔚思铃得到和未来同样的答案后，浅笑摇头，“我并未回答，心里也不曾留有答案。”

“我们是巨人做的一个梦，很难想象，这是从‘未来’口中说出的，不过，我不会想这么多，也没有瞻前顾后的性格，向前走就好。”

要是陷入这场梦境的是自己，那那些于梦中流淌过的光影，当真不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不敢深想，因为他也不想醒来，只希望这场梦一直做下去，永远没有醒来的时刻。

“方法我已经归纳进青灰卷轴了，是我的花翎显化，你就带在身上，此行不会太轻松，摇光星君做好准备。”

蔚思铃伸手点了一下眉心，一幅青灰色的卷轴出现在她手上，继而递到摇光手中。

接过卷轴的他，迫不及待地展开看了看，惊讶道：

“你有名字了？”

“是的，可能是最近的事，我逐渐趋向于人类，人们说‘名字’是最有效的咒语，或许于我而言，亦是如此吧。”

“要想修补裂痕，需得找到让它‘开裂之声’、‘刺痛之魂’和‘曾赋予之灵’。”摇光看不懂，皱面锁眉。

“人们的恫哭是使它开裂之声，刺痛之魂是要献祭至纯之魂，至善至恶亦可，至于最后的‘曾赋予之灵’，我也不清楚指代的是何物，还需星君自行思量。”

“好了，咱们也算老熟人了，别星君来星君去了，这里不是仙界，不用如此。”

蔚思铃没回他，轻轻颔首，算是同意。

“还有一事，我想问问，在人间，还有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