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在很久以前,这座岛上有一只鲛鱼与天上的三翼飞鸟相遇,他们邂逅在位于岛的东岸面的礁石上,也便是现在的瑰露之庭。
鸟儿给鱼儿述说着他路上的见闻,鱼儿给鸟儿品尝她在水里捕捉到的水螅,尽管鸟儿对她送的吃食并不感兴趣。
他们从朝霞聊到落日,于冬季第一片霜华落下时分别,鱼儿问鸟儿,“什么时候再相见呀?”
鸟儿扇动着翅膀,尖尖的喙嘴只是微微翕动,“或许是下个秋天,我也不清楚呢……”
不知又过了多久,鲛鱼修成半副人形依旧时时坐在他们相遇的礁石上,直到鲛鱼的后代长大,也在此地邂逅了一只三翼飞鸟。
“啊?那这只飞鸟是原来的那只还是原来那只的后代?”
水岚似乎预料到孟折听会这么问,只是淡淡道:“你且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容后自会有所答案。”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飞鸟并没有讲述它旅途的风景。
是因为翅膀受伤歇落在礁石上,鱼儿为他冲洗伤口,为他遮风挡雨。
在伤愈后鸟儿似乎都未与这只和善的鱼儿交流过,只说来年会为她折一枝长在悬崖上的海颂花给她。
鱼儿游回海底将这件事告诉了族人们,不过他们并不相信游历世间的浪子会为海岸的某只鱼儿回头。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这只鱼儿的身上,她也同样没有等来传说中的海颂花,也没有等来长着三只翅膀的鸟,暗自流下了和母亲一样的珍珠。
于是鲛鱼将珍珠泪镶嵌在港口的白色石墙上,述说着其中暗含的思念。
后来镶嵌着古老诗篇的石墙更名为嗟叹之墙,无数为了追爱的鲛鱼都会在此地祝祷,祈求得到女神的垂爱,赐予她们伴侣。
“你们在海上听到的歌声,内容就是嗟叹之墙上镌刻的话语。”
“我听年长者道,嗟叹之墙在写满了诗句之后,似乎唤起了海岛上的灵,每隔一段时间,它便会收寻它认可的最为动听的歌喉,在特定时间演唱,声源广播。”
“用泪写诗,是个很不错的点子。”
世书笔突兀一句,这时水岚才注意到这杆和笔一般的法器身后跟着镇岛之宝,惊愕地指了指孟折听背后,“水蓝鲛绡扇怎么会一直停留在这里,它怎么不归位了?”
世书笔顿时傻眼,啊?敢情你不知道它的情况啊,原来只是没注意到,真的是……
“这柄水扇是控制雾帘的法器,是无主之物,未明因由一直在这座岛上。”
“这雾帘是一直都存在的吗?”
该不会无主之物认主了吧,孟折听如是想,同时瞥了一眼不自在的世书笔。
水岚起身走到扇子近前,仔细看过后,“我不太清楚,至少我来这座岛之前,它就存在了,至于多久,我也不清楚。”
“许是认主了吧,由于雾帘是结界,除岛底鲛族和海族能够自由进入结界来到岛上之外,能被水蓝鲛绡扇邀请放入岛中的客人极其稀少。”
“未被允许的想私自进岛的,大多打不开结界。想必是你的这柄法器收服了这扇,故才特例放你们入岛。”
还真是,真是走了狗屎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