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离战的思绪瞬间飘远,这已是两万多年前的事了。
当时离战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精怪,跟在叔父长熙身边修炼。
那时天地灵气旺盛,各族各脉均可靠修炼去往上界,享有无上荣耀与时间。
不论种族,但凡能通灵觉悟的,都有资格成仙。
只不过好景不长,那时人界发生了一场旷日持久的瘟疫。
那场瘟疫受侵害的不仅是人族,还有各路妖怪,只因一条贯穿南北的大河里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石头。
据博大精深的长熙讲,那块石头是仙魔大战时的遗物,通天绝地且威能非常,不知是何缘故落到人间,上面或许残留着什么脏东西,才导致瘟疫连绵不断。
后来连他们修炼的鹿吾山底的水也被污染。
离战离开水净宫时就沾染上了瘟疫,一直昏迷不醒。
长熙多地采药,遍寻药草也无济于事,等到他有所好转,能正常生活后,长熙也不见了踪迹。
“难道说,主君并非实力不济,难以成仙,而是因为想找到您叔父,这才错过了成仙机会?”
“我只是不明白,叔父为何要以身犯险去找那块石头,那块石头究竟是怎么落到大泽里的,那场瘟疫到底因何而散?”
寻觅叔父的下落自然是主要原因。
血屠脸上有了几分了然,“原是这样。”
“那么现在,您对此事释怀了吗?”
不然怎么解释想抓住最后机会成仙呢?
离战抬头望天,胸中仍有缺失,面上只是苦笑一声:
“谁知道呢,或许成仙就能找到叔父了,毕竟享有无穷生命,是他的毕生心愿。”
“嗯嗯,待您成仙,定能达成所愿。”
“但愿如此。”
不日一早,离战便请孟折听来到了他工作的地方。
孟折听因砸了人家的摊子,心怀愧疚,主动承担了许多劳动,虽说磨刀不费砍柴功,到底花费了不少时间。
等到将话摊棚支起,已经是正午时分了,“有劳孟先生了,本不至于如此,邀你是为客,只是孟兄盛情难却也缺派人手。”
离战略显羞赧说完,拉孟折听坐下,这摊棚有离战长期准备的火炉与炭火,两只木制杯盏从抽屉拿出,“喝口茶水歇歇,再作打算。”
“这本是在下之过,怎好说劳烦。只是觉得黑妖昨夜失手,功败垂成,又受了伤,来日定会卷土重来,也不知离兄有何打算。”
孟折听心里一直觉得离战有古怪,可说不上来他到底哪里不对,在修缮垮棚时想试试他底细,无论自己怎样试探,他都没有露出任何马脚,甚至对于面临的危险,也无动于衷。
“不才在各个部落奔走时,曾听闻,普天之下能人异士众多与妖异势同水火,两方争斗不休也各守其道,从不逾矩,孟先生是否只是假扮游客的修行之士呢?”
两方多有试探,可谁也不肯松口。
孟折听以为若是诡谲之地,必定不能暴露身份,眼下观溟砚沉眠,至少能说明尚是人间,不会有假,只要探明好真实情况后,与离战坦白也不迟。
目前要找机会恢复仙力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