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孟折听神情略显尴尬,只能暂时背身出门,故作高深。
“命簿查不到,你用观溟砚也无用啊,洇湿透的布衣能代表什么?”孟折听只想着怎么找出这个世界的成因。
寒时当时和自己说,出了时间之海务必要在第一时间采取联络,自己法力又不知怎么被封了大半,显然是要玩死他呀。
世书笔看着孟折听像打蔫似的茄子,气定神闲道出一句:“只要洇湿开来,我便能看出他是人是鬼。”
离战充满笑意目送孟折听出门,待他将朱门关合,勾起的唇角未曾变改,殊无笑意的柳面锁上了眉头。
这人好生奇怪,明明是黑墨染了这衣衫,怎地说将成水?再者,占卜之人未完成仪式,哪有先行离场的规矩?
时下天色将晚,孟折听也未久待,将信将疑进了屋,因为全神贯注在乎着演算的结果──也不知世书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并未发觉一股黑气恍若游丝悄然附着至他肩头。
“呼呼。”一股阴风吹搅了屋内唯一的光亮,两人的影子在倒影中左右摇摆。
倏然,一声惊呼:“不好!”
“孟先生?”
离战听到孟折听一句不好,赶忙跑至近前,不知何故地就将那卜卦布拿起,就着火光点燃。
离战此时更疑惑了,“先生这又是何故?好好的衣裳,怎就烧了?”
孟折听这一顿行云流水全都是世书笔的安排,它早在翻阅命簿时就已然知晓目前状况,其一他不在凡人命簿,也该在六界全书中的妖灵篇,它只告诉孟折听此人不是人界中人,没有告诉的是此人连妖谱上都了无踪迹。
所谓观溟砚的水洇湿布衣显字,纯属无稽之谈,它都不知道有这功效,只是为了让观溟砚的墨挥发看看此人是魔是妖罢了。
虽然自作主张烧人家衣服不太妥当,好在离战只表现出疑惑,并未出声制止,孟折听也只好在心里默念来日定当加倍补偿。
随着火蛇慢慢吞噬衣料一角,腾升而起的银色烟雾也缓慢充斥木屋上空,就在离战提议是不是要开窗透气时,一道黑影在孟折听左手下方出现,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就扑灭了衣服上的火。
随之而来的是紊乱澎湃的妖力渗入与掺杂的灵力外泄两双交替出现在孟折听的体内,横冲直撞的一股妖力在孟折听毫无防备之下,直达肺腑,渗透至四肢百骸。
“唔。”
孟折听被汹涌的妖力一通折磨,登时哼出一口气,黑妖在攻占完他肺腑的一瞬,兴奋得直冲他神识而去,心里还在感叹仙人的滋味多么美妙,实在是难得的极品,要不了多久它就有一战朝歌城隍的实力,到时候,当个地仙还不是轻轻松松。
“咦……”
黑妖看见识海里的天堑,竟然是道神刻烙印,黑妖看着铭纹繁复,其上仿佛还有先神留下的枷锁与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