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厘低低一笑，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吹来，便散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什么？”

司落没听清。

“没什么。”

司落垂眸狐疑的打量着，坐在地上神色从容的人，正欲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打断。

“清厘你醒了？”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提着裙子跑到了清厘身边。

清厘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睛时，瞳孔变回了正常的颜色。

“你还好吗？”

清匣瞧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稚气未褪，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白白嫩嫩的，就是太瘦，漂亮的杏眸里好似盛着一汪清泉，很干净，看这年龄，只有十五岁吧。

清厘顿时有些痛心疾首，将某个强取豪夺的虫子给臭骂了一顿。

畜生啊，这么小的孩子，他也下得去手？！

小姑娘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在清厘爬满伤疤的手臂上轻轻涂着草药，鼻尖红红的，“很疼吧……”

清厘纤长的睫毛抖了抖，心中五谷杂味，小姑娘自己吃尽了苦楚，受尽了委屈，却还在安慰别人…

她伸手摸了摸小姑娘毛绒绒的脑袋，唇角微弯，勾勒出了一抹清浅，“不疼的。

“骗人。”小姑娘撇着小嘴，杏眸湿漉漉的，可爱极了。

清厘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肯定很疼的。”

……

“花苒，想报仇吗？”司落把玩着一块做工精致的玉佩，玩昧的望着脸色发白的柔弱女孩。

散漫的尾音里勾起一丝蛊惑的味道，“他毁了你的家，又对你百般欺辱，你就不想报仇吗？”

“司落……”清厘不悦的望向她，冲她摇了摇头。

这两个人，一个被伪善者骗身骗心，最终惨死；一个被上位者强取豪夺，吞金而死，妥妥的虐文女主。

但是一位虐文女主却怂恿另一位虐文女主去……报仇？

准备合作？！

司落选择性耳聋，压根不理人。

她眸色渐深，脸上挂着温柔似水的笑容，可仔细看，却又会发现其中掩藏着几丝刺骨的寒冷。

“我们可以一起。”

“我们有一样的敌人，我可以帮助你。”

“…我……”花苒咬了咬唇，没有立即作出反应，但看她的表情，很显然，她心动了。

一想到那个疯子对她和她的家园所做的一切，花再就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嚼碎他的骨头！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我答应你。”

小姑娘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漂亮的杏眸染上了红，满腔的怨恨排山倒海般的在心中翻腾着，似乎是要化为实质迸射而出。

司落满意的笑了，或许她可以利用花苒弄死虺魁，折断玄长裔的左膀右臂，然后再……逐个击破。

清厘早就看穿了某个人心里的小九九，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劝阻，也无法左右她们的决定。

但她还是决意出声提醒一句，“他们都不是好惹的人，一旦失策，万劫不复。”

司落盯着清厘的眼睛，一字一句反问道，“如果你被自己最爱的人背叛了，你会如何？”

清厘觉得自己应当是插手不了她们的事，倒不如直接加入，她倏地笑了起来，笑得灿烂极了。

“背叛我的人，但凡掉到了我手里，我会让他体验到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