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辰在听到江敛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如同石像一般僵住了。
毕竟这件事情瞒了这么多年,突然从江敛的嘴里说出来,都不是震惊了,而是惊悚。
江敛看到孟辰的这个反应,就知道孟辰肯定是知情人了。
他怎么还有脸来帮傅枕言劝她。
江敛想到当初的自己,天真又傻,如今回头看,她觉得自己怎么会被这样的傅枕言蒙蔽,她早该察觉出异样的。
所有自以为是的美好都只是一场骗局,被埋葬了个彻底,只剩下一地的狼藉和厌恶。
江敛深吸了一口气,和孟辰擦肩而过。
她压根就不想和傅枕言有关的人多说些什么,这只会让她想起这段不堪的恋情。
江敛走出去之后,孟辰才反应过来。
他想追上江敛,帮傅枕言解释一句。
傅枕言找了江敛这么多天,状态有多差,他是看在眼里的,即使当初是因为这个股份才和江敛在一起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傅枕言还是对江敛有一点真心在里面的。
他追上去,却看到江敛牵起一个男人的手。
孟辰彻底僵住了,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那男人虽然戴着口罩,但是从姿态和气质上看,岁数都不会太大。
江敛主动牵起他的手,低声说了句什么。
男人狭长的眸子一直微微低垂,看着江敛,像是研磨开的墨色,透出一种与月光相得益彰的清冷与澄澈,但是落在江敛身上,却溢着笑痕。
孟辰只是乍眼一看,就注意到了他们不远处穿着便衣,视线却时不时注意着这边动向的人。
孟辰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一看就是随行的便衣保镖。
江敛的亲哥周野出行也不会这么小心谨慎,那只有可能是别的男人。
孟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傅枕言没戏了。
……
江敛那边。
傅寒声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江敛其实都懒得和孟辰废话的,就是因为担心傅寒声。
尤其是傅寒声这么一问,虽然语气还是和平时一样的清冷温润,但她就是莫名的觉得惭愧。
江敛:“有点事耽搁了,对不起哦。”
她的所有视线都落到了傅寒声身上,眸子中的忧色满满,还有些无措。
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个人。
江敛从来都不会这么大胆的注视着他。
从前大部分时候遇到,哪怕江敛在和小姐妹喝酒,看到他,都立马收起所有小姑娘的姿态,端庄拘谨的和他打招呼:“小叔好。”
傅寒声突然想到了陆尽明的那句。
——你可以多学着示弱。
如果示弱就能让江敛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的话。
傅寒声垂眸:“我等了你好久。”
他的声线被刻意压得又低又磁,尾音还带着柔和的气音。
他这么开口,江敛果然愣住了,脸都被憋红了。
仿佛自己让傅寒声久等,简直罪不可赦。
就算是平时,也没人敢让堂堂傅家掌权人等着。
江敛顿时就慌了,连忙说:“我……我本来很快就出来了,刚刚就是遇到了傅枕言的朋友,和他说了两句。”
要不是太恶心,江敛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把上了几秒厕所给傅寒声数出来了,恨不得把所有事儿都抖出来。
傅寒声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顿了一下,佯装随口接话似的问了一句:“说什么?”
江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说傅枕言在找我,我让他滚一边去。”
边上有个路过的太太,推着婴儿车,打量了一眼这对外形上格外显眼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