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成功掌权,也成功让当年的策划者家破人亡,下场比他经历过的还要惨痛万分。
几年不见,江敛十七岁,那个骄纵的小姑娘成了傅枕言的未婚妻,小姑娘也忘记了他,他成了她心目中那个冷漠的傅家家主。
他遗留的病情随着年岁的增长,并没有治愈在时间的长河里,反而是愈演愈烈。
新的心理医生对他说过,如果想要缓解病情,可以去找寻当年克制住自己的方法,不用逃避,她只是你的一味药。
一味药罢了。
他本以为只是少年时愈演愈烈的病症,导致他会不自觉的去关注江敛。
可经年累月的窥伺下,他后知后觉的才发现,愈演愈烈的……只是他的那颗躁动的心。
躁动到,甚至甘愿隐姓埋名的和江敛隔着网线偶尔聊上一句。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傅寒声睁开了眸子,看向来电显示。
庸医陆尽明。
他摁下了接通键。
电话那头传来庸医清朗愉悦的声音:“傅总,什么时候来医院一趟?”
陆尽明,傅寒声的好友之一,虽然看着是个极度不靠谱的花花公子,但实际上,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心理医生。
傅寒声看着窗外,漫不经心道:“过几天吧。”
“那我得先例行询问一下。”陆尽明道:“最近有没有发病?状态怎么样?”
安静的车厢内,只听得到傅寒声浅淡的呼吸和简短的两个字:“很好。”
陆尽明和傅寒声认识这么多年,自然能从傅寒声的语气中听出不对劲来。
他挑了挑眉,打听八卦似的问:“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瞒着兄弟们?”
傅寒声默认了,他的语气不徐不疾:“快订婚了,到时候给你发请柬。”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能很清晰的看到映在车窗上的那张侧脸,唇角弯着一个从容的弧度。
电话那头的陆尽明都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傅总,看一下你的监控手环,请和我确认一下你的精神状况没有处在失控状态。”
幻想,是双相障碍发作中,最常见的一个病症。
也只有陆尽明知道傅寒声幻想发作时的恐怖之处。
傅寒声将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包裹着青筋的结实小臂,腕间的黑色手环折射出清冷的幽光。
傅寒声有条不紊道:“数据同步给你了。”
陆尽明看了一下一边笔电屏幕上显示的数据,挠了挠精心打理的韩式三七分银灰色发型。
的确没问题。
那就是傅寒声真把人搞到手了?
陆尽明身为傅寒声的医生,肯定是知道前因后果的。
他还以为傅寒声又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陆尽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声音都不自觉的压低了:“你没把傅枕言怎么样吧?杀人犯法的我和你说。”
“是他自己不珍惜。”傅寒声冷淡道,像是根本就不屑去提及傅枕言。
陆尽明只听到傅寒声玉质的嗓音中毫不掩饰的愉悦的笑,以及浅而淡的冷意:“不过,的确得去感谢一下他的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