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酒吧,我一眼就看到手指夹着香烟的宁秋,这并不是偶然,那个位置像是被她承包了一样,每次来喝酒都会坐在那。宁秋看到我,向我招了招手,我走到宁秋身边坐下,环视一圈,发现韩磊也在,这倒是挺让我意外的,要知道,自从他晋升为组长就再也没来过酒吧,全心全意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我先对韩磊说道∶“你今天怎么有闲心来喝酒了,不是说要把时间全部放在工作上吗?”
韩磊笑道∶“我这不是马上晋升经理了吗?想着出来庆祝庆祝。”
我给自己倒杯酒,然后举杯示意韩磊碰一个,韩磊也不含糊,拿起酒杯便与我碰了一个,然后两个人一饮而尽。韩磊放下酒杯,对我说道∶“乔辉,你有点不对劲,上次我晋升组长你可是最高兴的,怎么这次这么平淡,你不会对哥们有什么不满吧。”
我错愕,上次韩磊晋升组长时我还没和筱曼分手,自从和筱曼分手以后,我好像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不过这并不表示我不为韩磊高兴,于时说道∶“我上午在师姐办公室就已经为你高兴过了,再来一次像是在作秀。”
“真羡慕你啊,在公司有林岚疼,在酒吧有宁秋疼,不像我,走到哪都没有疼。”
这时,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女人向我们这边走过来,距离我三米左右的距离,我才看清是沈梦,沈梦是韩磊的女朋友,韩磊当时为了追沈梦还特意加入了散打社团,格斗技巧没学会,反倒给沈梦当了一个月的“沙包”。不过也多亏了韩磊,整个大学四年我们一个寝室的衣服都有了着落。
我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沈梦,沈梦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对我说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故意阴阳怪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韩磊说自己没人疼。”
沈梦看向韩磊,捏了捏拳头道∶“说吧,你想哪疼?”
韩磊好像被吓到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这时,坐在我旁边的宁秋开口道∶“他一个男人还能想哪疼,当然是肾疼呗。”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添油加醋,开起韩磊的玩笑。
闹剧结束,众人开始喝酒,几瓶啤酒下肚,沈梦对我说道∶“乔辉,筱曼要回来了,我们这些朋友一起聚聚吧,正好给她接风。”
我的心一颤,心中五味杂陈,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这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筱曼,然而当得知她即将回来的消息时,我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害怕与她见面,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我沉默,随后点起一根烟,轻声问道:“她回国了吗?”
“还没有,周五才回来。”沈梦回答道。
我又一次陷入沉默,沈梦和筱曼是闺蜜,关于筱曼的消息,沈梦的话无疑是最有可信度。我拿起旁边的啤酒,猛地灌下一瓶。烟雾从指间升腾,我却没有吸烟的欲望,只是不停地喝酒,一瓶接着一瓶,我想把自己灌醉,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今晚是清醒的,必然是一个漫长又痛苦的夜晚。
离开酒吧,我感到一阵眩晕,宁秋说送我回家,我拒绝了,接着她又说些什么,我却已经听不到了。我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彻底离开了酒吧。
车子行驶在环岛路上,我看向远方的大海,不由得有些恍惚,我脑子全是筱曼离开前的场景,她穿着红色长裙,在白城沙滩和我提了分手,当时的她眼中含泪,却死活不肯告诉我分手的理由。我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司机有些嫌弃地瞥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是不喜欢乘客在车上抽烟,可我除了抽烟,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排遣心中的焦虑。
二十分钟后,我回到出租屋,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却无论如何也插不进钥匙孔,我变得有点急躁,狠狠地踹了一脚门,想将所有积压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全部发泄出去。逐渐,我的视线变得模糊,靠在墙上坐了下来,彻底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头痛中醒来,却发现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周围几乎没什么家具,除了我我正坐着的沙发,就只有沙发前的茶几,茶几虽然老旧但却很干净。
我按了按太阳穴,试图想起什么,却什么也都想不起来。下一刻,我听到开口的声音,一个女人走出来,仔细一看居然是那个莫名其妙对我不满的邻居,她的头发湿露,穿着睡衣,应该是刚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