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很多人的眼里,他们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可憎可恶,甚至坏到骨子里,可在很多年前,他们也曾善良,也曾在父母膝下承欢,也曾在村子里面和伙伴们玩的快乐,可自从他们被卖进了无锋之后,一切都开始改变。
在有权势的人眼中,他们的命不过草芥,想骂便骂,想杀便杀,还会任由他们取乐。
在他们眼里,他们甚至不能算是一个人,就连畜牲,都不如。那些畜牲摇着尾巴他们就会给他们吃的,可他们那时,不论如何哀求,他们都不会有半丝怜悯。
无锋的人都是自小便开始训练,直至十五岁,他们便开始出任务,去学着替雇主杀人抓人,他们开始学着头头那恶毒的样子,去威胁受害人,逼迫他们就范,可时间一长,他们好像真的成为了那样的人,成为了自己小时候最讨厌的人。
他们之中有的人,小时候的梦想各不相同,有的想要做医生,军人,消防员......他们学着电视上的样子,给自己树立榜样,并暗暗立下誓言,想着长大以后一定要成为这样的人,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为国家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不知何时,他们就成为了国家的蛀虫,被迫做着令自己厌恶的事情
他们大多都是学着抓人,而杀人这种事情,则由头头亲手做,可是有的时候,上面为了考验他们,逼着他们杀人,可他们不想杀人,可这样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们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沾了几条人命
之中许多人,经常在睡梦中被吓醒,醒后哭着喃喃的说对不起,这时,他们都会互相安慰。
他们已经不会想着逃跑了,但是也会憧憬着有朝一日,或许能够自由。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提心吊胆,经常做噩梦,过得担惊受怕,还得提防着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而今天,他们终于取得了心灵的解放,终于自由,终于如释重负。
终于可以放下一切恐惧,去迎接下一段人生。
阿永回过头,深深的看着荆岚,随即转身。
“阿永哥,我们终于可以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一个少年激动的说
“是啊,终于可以离开了”
阿永抬头,漫天飞雪正洋洋洒洒的飘扬
这雪,多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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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坏了吧”
章晓天走到莫忆身边,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轻声说
“章......晓天?你怎么在这?”
莫忆睁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不许我来救你吗”
章晓天笑的漫不经心
“啊?”
莫忆愣住了
“好啦不逗你了,秦珩发消息给我说你有危险,我就赶来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
莫忆平常在学校和章晓天并没有什么交集,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
“因为不想你死啊”
章晓天开玩笑似的语气,却如一片羽毛,轻轻的在她的心里,荡起涟漪
飞雪肆虐,狂风乍起,吹动他的发梢,她看向他那深邃的眼睛,是那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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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么样,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
秦珩着急的说
“没事,就是好疼,好疼......”
刚才等着秦珩处理事情,她怕他们把其他无辜的人也给杀了,就一直撑着,而现在,终于处理完了一切。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眼前视线逐渐模糊,她的眼睛逐渐闭上,软软的倒在了谢之远的怀里
“快!送她去医院!”
林湘颜被吓坏了,大声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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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深夜,医院的人仍旧不少,大家看着一群少年冲了进来,一个少年的怀里还躺着一个女孩,长得很好看,而她的肩上却流了好多血,年纪稍小一点的孩子,父母都把他们的眼睛捂上,因为鲜血,早已染红了大半大衣。
医院的人,无不稍稍驻足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在猜测着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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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岚被推进了手术室,医生只留下一句‘在外等候’
在外面的少年都焦急万分,相视无言。
秦珩低着头,脑海中又浮现出前世的事情,
‘阿珩,不要哭,不要哭......’
对,不能哭,不能哭,她还在里面......
那么锋利的刀,她一定很疼,很疼吧......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能来早一步!!这样,她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啊。
可他恨自己,就算重来一次,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谢之远在手术室前来回踱着步,焦急万分,最后站定,狠狠的锤着墙。
为什么,她都已经给自己发消息了,为什么还是来的这么慢
这一路上,他不顾一切地闯了好几个红灯,头盔下的目光慌乱又焦急
该死,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
谢之远开到最高速,却仍旧觉得很慢
一定要等等我,等等我......
机车疾驰在大道,不顾月光,不顾风雪。
可等他到了,却只看到她跌坐下来的画面。
“谢之远,不怪你,你已经够快了”
章晓天靠着墙,认真的说
“可她早就给我发消息了,都怪我,没能早点看到,要是我早点看到,或许能够救下她”
谢之远哽咽着说
“你没有错,有错的是行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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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璟,你可以来医院陪陪我吗,我好害怕’
林湘颜拿起手机给齐璟发了消息
‘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你受伤了吗’
手机那边语气急切
‘不是我,是阿岚,她被人用刀刺了,现在还在手术,谢之远也在,你快点来好不好’
‘好,等我’
齐璟很快赶到了医院,拉起林湘颜就是一顿看
“你没受伤吧?!!”
“我没受伤,阿岚她受伤了,伤的好重,她,她流了好多血”
林湘颜调整好的情绪瞬间决堤,抱着齐璟,眼泪一滴滴地滑落,不敢哭的太大声,只是一声声的嘬泣
“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的”
齐璟拍着林湘颜的后背,安抚着
齐璟抬头看向章晓天
“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
该死,我为什么总是最后一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