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绣艺,都是上一世和蒋南笙定亲后,为了在婆家不会被人小看,开始刻苦勤练,一直到婚后都在不间断练习学习。
更不要说她那手几乎失传的双面绣技艺,就是珍宝阁最精湛的绣师都比她不过。
不过还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我只是想给父亲一个惊喜,让他不要总是拿我和四妹妹比较,也不想让母亲伤心难做。”
祖母和莲姨娘总是觉得在母亲这里高上一头,不过是那点读书人的迂腐,说到底是她们自卑的保护色。
郑氏听闻苦笑了下,“郑家女儿在绣艺上都开窍晚,那时候我认识了你父亲,曾一度以为他最喜欢牡丹。”
“他说牡丹花是富贵吉祥,繁荣昌盛的象征,我还以为他是因为心悦于我,才会对牡丹花爱屋及乌,学刺绣后,每次都会在他的东西上绣这个图案。”
母亲说这些时唇角带着淡笑,顾瑾初却看不出母亲的一丝快乐。
她很少听母亲提到以前的事,静静地听,不打断她。
“后来被我发现,他喜欢牡丹花是真的,喜欢富贵吉祥,繁荣昌盛也是真的,喜欢给他带来这一切的郑牡丹更是真的,唯独和我这个人没什么关系...”
郑氏抬头看了眼窗外的下弦月,“人总要为了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十六年前的今天,也是这样的皎洁的月色,不知道你父亲现在有没有后悔放弃那个孩子...”
顾瑾初:“...”
她不是父亲的嫡长女吗!
孩子?
什么孩子?
她还没及笄,母亲和父亲成婚还不满十六载,那十六年前又发生过什么?
从来没听有人提起过,顾家和郑家,所有人都没有说起过。
顾瑾初抬头看着母亲,见母亲笑着摇摇头,“初姐儿,回你外祖母家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顾瑾初知道母亲不想再继续刚刚的话题,母亲不说,她总会有办法。
过几天回外祖母家,她老人家要是知道,就一定会告诉她的。
顾瑾初拨了下炕几上的灯芯,让屋里变得更加明亮。
“是我吩咐陶学林去准备的东西,六批颜色庄重的织锦缎,都是珍宝阁品质最高的,十整盒喜祥斋最受欢迎的蜜饯和点心匣子,三整套的端砚文房四宝…”
布匹是给外祖父和外祖母准备的,笔墨纸砚还有一些小玩意,是给表兄家嫡子还有两个小表弟准备的。
郑氏听完点头表示很满意,“正好借机考验下这个陶学林,要是办事还算牢靠,娘就把他们一家的身契给你。”
顾瑾初但笑不语,母亲让她考验陶学林,又何尝不是借机让她成长。
上一世嫁到蒋家,上有婆母国公夫人,还有把持中馈的世子夫人,不需说那些看人下菜碟,左右逢源的蒋家族人们。
她最后都能夹缝中求生存,这种去外祖家的备礼,她还是信手拈来的。
“母亲,回外祖家您真的不和女儿同去吗?”
郑氏把披风罩在女儿身上,淡笑回道:
“你外祖母定是听到你受了委屈,才让陶学林带来书信,说是庄子上的樱桃红了。”
“母亲还在病中,初姐儿自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