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莹脸颊通红话也说的结结巴巴,把一个心虚表现的淋漓尽致,然后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
季广元听到这里,本没觉得有什么。
有时他宿在姨娘处,姨娘也会伺候他更衣,新婚小夫妻感情正浓无可厚非,但......
“这就是你二人让一大家子等你们的理由?”季广元的脸色瞬间更黑。
“不、不全是!”林芷莹抬眼看到季广元一张国字脸上凶相毕露立即磕磕绊绊道:“那个,厨下的柴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水也不知从何处打,然后,好、好像还、还绕了远路......”
林芷莹说完好像已经没脸抬头,脑袋垂的低低的,露出一截儿雪白的后脖颈,看起来像只待宰羔羊。
季煊眨眨眼,所以这小娘子方才才要走一步打三个哈欠,还非要烧水泡茶,清茶漱口,来的路上指着芳姨娘那一片花圃欣赏了半日,都是在等现在啊!
嘴角不着痕迹上扬,季煊盯着林芷莹衣领处若隐若现的红痕,内心发痒:原以为是个憨的,却不想是装憨?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不知吴氏现在可后悔为自己娶了她?
吴氏此时已经察觉不对,她毕竟与季广元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深知此人脾性,今日三句话里有两句在发火,这要不是因为朝上不顺自己又恰好撞上,才是出了鬼。
然而吴氏却将这一切都记在了林芷莹这个村妇头上!
要不是她多做了那些事耽误时间,要是他们准时前来给她算计,今日这迁怒岂会轮到她!
不管吴氏心中如何百转千回,季广元听到这些都忍不住联想朝上有人又提议,与前朝就已失去联系的今川府取得联系。
今川府领兵将领乃是季煊亲舅......
这个节骨眼儿上,吴氏却又虐待季煊!
季广元犀利的眉眼几乎要凝实成刀扎死吴氏:小门小户的东西,惯会给老子找麻烦!
吴氏吓得直接跌坐在椅子里,都忘了哭!
姑娘们扎堆儿的地儿突然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而后一个六七岁穿着玫红百花裙的娇俏小姑娘开口说了话,“大嫂,烧水、打水这些活儿都是下人干的,您干嘛抢他们活儿呀?”
稚嫩的童声在寂静无声的屋子里显得那么突兀。
二姨娘听完眼睛都直了,她伸手想要捂女儿的嘴却为时已晚,连忙起身朝侯爷赔罪,“侯爷恕罪,七小姐年幼口无遮拦,并无他意,妾身替她向世子夫人告罪了!”
林芷莹跪在地上,懵懂着一张脸眨眨眼,好像在说:告罪?她得罪我了吗?
“哼!童言无忌说的话才是真话!吴氏,你告诉我,世子院子的下人呢?!”季广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茶碗都蹦跶起来,吴氏更是吓得缩着脖子。
季广元盯着从始至终没有辩解过一句的儿子,内心复杂。
他是不喜欢季煊,可他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他自认做不出那虐待亲生子的操蛋事儿,可吴氏......
“老大媳妇你起来,三平,找个滑竿送世子回他们自己院子去,都散了!”季广元打发走了小夫妻俩和姨娘小姐们,直勾勾盯着吴氏,眼睛里能喷出火来!
“啪!”
等众人一走,季广元一个巴掌就打在吴氏脸上:“我说过,他是老子儿子,老子是不喜欢他,可从没想过苛待他!你当老子的话是耳旁风啊!啊?!”
力道之大,扇的吴氏眼前一黑。
“这个家你既当不好,那就别当了!”季广元整理自己的官服,朝三平吩咐道:“夫人病了,不能管家,让二姨娘三姨娘两人一道管理内宅!”
“老爷?!”吴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季广元。
事到如今,吴氏已经明白,今日这个锅,自己背定了!
吴氏此时无比后悔,当时只想着给季煊这个病秧子添堵,居然忘了找人算一算这小贱人的八字,她克不克季煊尚未可知,可她一定克自己!
吩咐完这句,季广元又叮嘱道:“世子院里的奴才尽数发卖,找牙人领人来,让他们小夫妻俩自己选!以后他们院子让老大媳妇儿自己管!”
“是!”三平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季广元再吩咐,这才小跑着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