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的反应……
一如往常,然而正是这份寻常,令苏星邑心头微微抽搐,她不应有这样的反应。短短两日昏迷,怎能让她对过去的数月之事释怀?若真能轻易放下,她也不会毫不犹豫地投江自尽。
那她如今又是何状况?
鸢也并未等到他回答,只当他随口唤唤,至于他脸上为何流露出如此复杂的神情……或许又是在思虑公事吧。
世人皆知苏先生是个工作狂魔,连霍衍都对此深信不疑,甚至认为他八成以上的人生都在忙碌工作中度过。
因此此次他主动离开苏黎世,实属罕见,鸢也决定替他安排:“此番你来晋阳城打算逗留多久?我带你游览……哎哟。”
后脑勺一阵疼痛,她赶忙捂住,哀怨道:“原本想带你游玩一番,晋阳城有许多有趣的所在,但我这脑袋,怕是要修养半月有余,想来你也不能停留这么长时间吧?”
提及此事,她不禁捶床叹息:“看来我们真是无缘啊!每次要么是你时机不对,要么是我时机不对,总是凑不到一起。”
苏星邑一贯冷淡的眼眸愈发幽深,凝视着她,心中隐约浮现出一种猜测,沉默片刻,问道:“可知你头部是如何受伤的?”
“摔的呀。”鸢也坦然答道,“参观瓷砖工坊时不慎从楼梯跌落。对了,这件事情别告诉我家里,我不想看到宋妙云在我父亲面前上演母女深情那一套。”
她又拿起镜子,抚摩了几下自己因手术而剃光的脑袋,鸢也非但不为此感到难过,反而觉得颇为新鲜:“这样一来,我比桑夏的头发还要短了,大表哥看见一定会笑话我。”
果然,苏星邑轻轻阖上眼帘,徐徐吐出一口气:“我会在此多停留一段时间,直到你康复为止。”
“真的吗?”鸢也眼中闪烁着惊喜,“太棒了!”
接着她便开始向苏星邑介绍晋阳城有哪些值得一游之地,滔滔不绝,直至头痛难耐才停下歇息。
不仅苏星邑一人觉得鸢也举止异常,连安娜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私下里问苏星邑:“鸢也小姐是否失忆了?”
“并非失忆,而是记忆混乱。”苏星邑的眼神愈发深邃,“她从楼梯摔下的事情发生在两年前,那时她已嫁作尉迟家的人,她的遭遇与姜家毫无关联,而陈桑夏剃光头则是去年的事情,但她却混淆在了一起。”
“她选择了遗忘有关尉迟的所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