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低沉的话语响起:“既然你喜欢听,那就让戏班日后多来几次。”
……
鸢也入睡后,尉迟离开了房间,步入书房。
他并未点亮灯火,独自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椅上,双眼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片刻之后,房门悄然开启,一名女子走进来,看见他深陷在黑暗中的身影,便走上前去:“尉公子,您劳累了吧?喝杯热茶解乏吧……”
茶杯刚递到他面前,尉迟的手轻轻一挥,女子惊呼一声,茶杯瞬间破碎,滚烫的茶水洒落一地。
庄舒一愣:“尉公子……”
尉迟瞥了她一眼,那双黑眸犹如北方的寒冷山川,令庄舒心头一震,连忙道歉:“对不起尉公子,我不是有意打扰您的,我……”
“应该是我道歉。”尉迟开口,周身的气息顿时平复下来,仿佛刚才的那一眼只是庄舒的错觉。
他伸出手打开灯光,灯光下的他面容清秀,神情温和:“我没注意到你,还打翻了你的茶。”
“没关系的,您昨晚在医馆陪伴阿庭一夜,今日又陪尉夫人,想必十分疲惫,我只是想为您泡杯茶。”
尉迟点头致意:“多谢。”
庄舒神色稍缓,微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尉公子对我如此关怀备至,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
她屈膝蹲下,小心翼翼地拾起散落一地的瓷片,轻声细语地说:“今晚我去陪阿庭吧,正好他也想让我给他讲些故事。”
尉迟坐在椅中未起身:“辛苦你了。”
“不客气,我也很喜欢和阿庭一起玩耍。”庄舒满含笑意地望着他,又关切地叮咛,“尉公子早点休息。”
得到尉迟的回应后,她微微欠身告别,转身退出书房,并顺手带上了门,以免打扰他。
当视线被阻隔,庄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碎片,又望向客房的方向,不由得紧了紧手心。
碎片的棱角刺入手心,带来一阵轻微的疼痛,但在刺破肌肤之前,她松开了手,脚步轻盈地下楼离去。
此后不久,尉公馆再次邀请梨苑戏班前来演唱泉州南音。
这古老戏曲的魅力如今成为了鸢也精神寄托所在,只要有泉州南音相伴,鸢也的状态便会有所好转;反之,则会陷入失落。然而每次聆听都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她的状态,就连精通医术的秦自白也断言,按照这样的进度发展下去,不出一个月鸢也就能恢复如初。
于是戏班愈发频繁地来到尉公馆演出,甚至有一次连续三天不间断地献演,以至于外界纷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