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轻启薄唇,声音如丝:“为你擦拭。”
昨夜鸢也遭遇江湖风波,仅换下华裳,洗净手脚血渍,身躯却仍沾染尘埃。
鸢也立刻环抱双肩,避开他的触碰:“你抱我至浴房,我自己来便可!”
白日之下,怎可让他这般照料?!
“你无法自理。”尉迟将她拉回,解开衣襟,她欲阻挡,他直言:“勿动,你身上气息驳杂。”
除了情愫,还有汗水,更有那假山秘道中,他们未曾洗去的痕迹。
鸢也脸颊微烫,心中暗骂:还不是因你所致!
暖毛巾轻拂过她的脊背,尉迟发现她光滑的肌肤上几处瘀青,是假山石所致。
“后悔了吧?叫你停你不听。”鸢也察觉他的停滞,轻哼一声,早已猜到缘由。
尉迟低头亲吻瘀青,温柔以慰。
鸢也敏感躲避,他言:“此番我替你擦拭,下次待我归来再行此事。”
“让侍女也可。”
他断然拒绝:“不可。”
女子亦不可,尉迟总督的独占之心何其强烈!鸢也轻戳他胸口:“原来霸总便是如此。”
尉迟嘴角微扬,默认她的评价,顺手拿起墨笔,在她画的两人旁添一颗心形图案。
鸢也调侃:“好俗。”
他直接以笔点她鼻梁,加深那淡淡痣痕。
“嘿!”
黎雪订了午后飞往法兰西的航班,但还需预留前往机场的时间,故无法陪伴鸢也共进午餐后再行离去。
“三日可归?”鸢也倚床,目视他换上黎雪带来的锦袍。
尉迟衣着讲究,细节之处无不精致。
最正统的玄色长袍配以最规整的白衫,立场分明,层次清晰。他手指轻舞,系出优雅领结,宝蓝袖扣映照晨光,品质可见一斑。
鸢也略懂众人敬仰此男之因。
尉家立足晋城百年,尊贵刻于骨髓,一举一动皆显他人难以企及的气质与风度,而这男子更是将这份独特展现得淋漓尽致。
尉迟回首,唇角含笑:“尚未启程,便思念我了?”
鸢也取桌上的领针,言:“怕你被李家扣下,做了乘龙快婿。”
他走近,她将领针别在他衣襟第四、五颗纽扣间,整体望去,雅致非凡。
他揉揉她的发:“知晓了,每日必与你通话。”
黎雪身影现于门口,尉迟道:“我走了。”
鸢也点头:“嗯。”
他轻吻她眉心,不再逗留,大步迈出病房。
鸢也摩挲伤腿,莫名心生空荡。
然而此感并未持久,她摇头将其抛诸脑后。
数日而已,他很快便会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