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刻,一阵悠扬的笛声突兀地响起,正在紧张中的鸢也差点惊呼出声。
她浑身颤抖不已,尉迟紧紧拥抱着她,轻吻她的发梢,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安抚:“无人会来打扰。”
“你闹够了吗?”她试图用冷硬的语气,然而声音却颤抖得毫无威慑,尉迟并未回应,因为那笛声再次响起,这次他接听了。
由于距离近,鸢也清晰听到对方的声音:“尉庄主,该启程去飞鹰崖了。”
是黎雪。
尉迟仅以一声低沉的“嗯”作为回应,随即挂断了通讯。
鸢也凝视着他,飞鹰崖?他要去何处?
尉迟轻吻她的唇角:“酉时的飞鸽传书,要我去法国,等不及你宴会结束,只好前来寻你。”
“……和,李幽安一同去?”
她这才想起,李幽安并未身着宴服,虽与他并肩而行,却全无赴宴之意。所以,他方才说来找她,竟是真言?只是为了再见她一面再离去?
这个认知让鸢也心中稍感宽慰。
“她家中突遭变故,她无法应对,只能向我求助。”
尉迟摩挲着她的耳垂,“当年柠惜之事,祖父一直对李家心存愧疚。即便李家单方面与尉家交恶,祖父仍想在力所能及之处助李家一臂之力。”
鸢也知道,因李家姐妹幼时在尉迟祖父膝下长大,被视如孙女。李柠惜十八岁私定终身,怀胎之事令尉迟祖父怒火中烧,欲断其腿。
爱之深,责之切,尉迟祖父更痛心的是未能看护好她,让她误入歧途。
更何况,坊间传言,让李柠惜怀孕之人,正是尉迟。
难怪尉迟祖父对李家心怀愧疚。
鸢也抿唇:“是祖父让你去的?”
“嗯。”
“那你还不快去?”
“此事办妥后再去。”
他竟还记得此事!
鸢也眼前一黑。
“……尉迟,我们谈谈如何?”她慌乱地说,“我可以解释,我喷这香露,只是觉得与今晚的装扮相配,并无他意。”
“是吗?”尉迟应道。
鸢也双拳紧握又松开。
即使心中不愿,身体却诚实地给出了反应。
尉迟低笑一声,欣赏她的反应。
鸢也心跳如鼓,举起被束缚的双手轻拍他的肩膀,却无力,她退一步,恳求道:“等你回来再行此事,可好?尉迟,此处是何地,你不会忘了吧?”
他未作答。
“就算祖父让你去,你也是为了李柠惜和李幽安,你以为我心里会舒坦?是你对不起我,还如此对我,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他仍在继续。
“尉迟,你可否讲理?你要哄我,便是这样的态度吗?”
他变换位置。
“我再也不愿与你和解,再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