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莫迁注视着他们,手指轻转茶杯,未发一语。
尉迟又问:“点菜了吗?”
“已点。”鸢也答毕,想起一事问陈莫迁,“小表哥去姜府取何物?”
“姑姑的家传玉佩。”陈莫迁道,“族中长辈重修族谱,知我来晋城,便让我顺便带回姑姑的玉佩。玉佩虽无大用,流落外人之手亦不佳。”
所谓家传玉佩,便是刻有陈家图腾的玉牌。
陈家枝繁叶茂,历史可追溯至清朝,那时无高科技通讯,族人凭信物确认身份,故陈家子弟皆有玉佩。
然而如今,查询一人身份背景仅需一通电话,玉佩之用,象征意义已胜过实际意义,简单来说,仅作纪念罢了。
尉迟对此并不知情:“你也有玉佩?”
“我是外孙女。”唯有直系子弟才有。
陈莫迁微微笑道:“你若想要,我的可赠予你。”
鸢也连忙摆手:“罢了,我可不愿让你未来的嫂子误会。”
“不过一块玉佩罢了。”
兄妹俩交谈甚欢,从玉佩谈到族谱,又聊到大表哥,再提及病人:“小表哥可去探望程家千金了?”
“昨晚已去。”
“感觉如何?”
陈莫迁扫了她一眼:“治病怎能以‘感觉’形容?”
鸢也笑道:“为何不可?你如此精通,能否治愈,应能判断吧?”
“每人病情各异,病因病状不同,未完全掌握前,不宜妄下结论。”陈莫迁道。
“你们医者,比律者与捕快更为严谨。”
尉迟在一旁静静观瞧,未插话,只觉许久未见的表兄妹仍能如此亲近,足见他们关系本就深厚。
鸢也神采飞扬,嘴角笑意不减,这段时间,他在外人面前多是强颜欢笑,多半出于礼貌,如今看来,才是真心欢喜。
他轻抿一口茶,此处的碧螺春不纯,无甚滋味。
店小二端上菜肴,还备了几坛酒,鸢也嘴角微扬,欲取酒,却被尉迟按住手腕:“我们都驾车而来,不可饮酒。”
“啊……我忘了。”她只顾着与小表哥久别重逢,须畅饮几杯,未想他们还需驾车回去,“我糊涂了。”
“若想饮,今晚请表兄至府上再饮,我陪表兄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