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老师接着开始讲解。
“在阿拜多斯学员的眼里，她们目前为止所有的遭遇都是因为商人重利忘义的性质作祟，所以她们在面对凯撒集团这种盈利性的商人集体时自然就会把对于作为市民阶级的商人或者手工业者的离开视作重利忘义，其实客观来说也情有可原，但这对于阿拜多斯学员来说就是白眼狼，又因为现在商业发展迅速而手工业归类为轻工业，因为她们对于轻工业没有概念，所以也就将手工业者归类为商人的一类，这说明了什么？”
“前辈们，将同样为商人的凯撒集团和这些对于前辈而言重利忘义的白眼狼联系到了一起所以忽略了商人的其他性质？”
“对。天衣真聪明。然后呢？”
“然后...然后...可以提示一下吗？”
“还是摸不着头脑吗？真是没办法呢。”
“对、对不起...”
“没事，继续动用脑筋思考。”老师伸出手，抚摸着天衣的脑袋。
“慢慢来，这个并不着急的，或许未来时间的某一刻忽然就明白了。”
“是吗？”
“那我就说说提示吧，怎么样？”
“拜托老师了。”
老师又写上了几个字。
“深—谋—远—虑？”
“对。说了那么多，好歹也让我喝口水吧，暂时失陪一下喽。”
“哦？嗯。”
这边讨论的似乎也到了热点。
“这帮眼前只有利益的家伙，为什么又会做出这种自损利益的行为？这明显不合理啊！”
“说的是。现在我们需要摸清凯撒集团这么做的原因，也就是这次讨论会的中心议论点。”
“我知道啊，可是白子前辈，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原因？这个问题本身不就尽是疑点吗？这实在是太矛盾了，又要收取我们的利息，又分出一部分利息支付给头盔团让她们跟我们打消耗战，这不就是要阿拜多斯因为消耗战破产吗？可是这不就和上一个说法冲突了吗？这帮家伙怎么可能做亏本的买卖？我有理由怀疑他们是总哪里知道了我们准备袭击银行所以故意伪造出来的文件。”
“不可能，当时我们周围没有任何人，除非有人同样使用了光学迷彩并且一直埋伏在我们身边，否则我们不可能察觉不到。”
“那要怎么解释？总不可能是他们能够预知未来然后伪造文件吧？”
“当然不是伪造文件，也绝对不是预知未来。就算是神秘，也绝对做不到这么经典的悖论概念的神秘。”
星野并没有参加讨论。
或者说，她因为特殊的原因而并没有参加到讨论当中，当然，她并不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和她们口中的狡猾的老师一样，一直说着不着调却能作为提醒的话，看来她也要变成狡猾的大叔了。
白子了解星野的性格，她察觉到了星野的异常。
“星野前辈。”
“诶？有事找大叔吗？”
“请跟我来，芹香酱和绫音酱还有野宫，我们先失陪了。”
“哦呀？不知道会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呐。”
白子带着星野走到了一个角落。
“所以说，白子酱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呢？”
“星野前辈，你知道什么吧？”
“哦嘞？为什么这么说？”
“我了解前辈，所以前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前辈在讨论过程中总是在划水？”
“讨厌啊，大叔我也是有尊严的，说我划水，也是要拿证据出来的哦。”
白子的眼睛始终盯着星野，星野也是还以慵懒的眼神。
“哈啊——这么盯着我也是很伤心的哦，只是想效仿一下老师的做法嘛。”
“你是说？”
“大叔我也是快要毕业的人了，如果后辈们依旧天真可爱那自然是好事，不过呢可能维系不了阿拜多斯多久而已啦。”
“......为什么？”
“是在问原因吗？嗯...这倒是不好解释的呢。如果白子想知道，可是需要很长时间来解释的哦。”
“没关系。”
“有关系的啦。所以不妨不要直接从我这里要答案，为什么不可以自己想呢？有些事没有经历过可是不会有所收获的，对吧？”
“可是星野前辈不是知道答案吗？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自己思考才是最应该提倡的。而且，只要想明白了，现在的一切就都有个理由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嗯，明白就好了，不过是在想不明白的话还是可以来找大叔我哦，当然，找老师也是可以的。”
“那么，现在可以给一点提示吗？我觉得我们的讨论重心有问题。”
“是吗？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上来，但是前辈肯定知道，刚才的讨论中，前辈也应该听出问题了吧？”
“什么都瞒不住的呢。呼哈哈——呼，想睡午觉。”
“现在可不是睡午觉的时间。”
“讨论的问题有一个。”
“是什么？”
“思维固化。大叔我的后辈们，果然很可爱呢，这么严重的问题都没有意识到，嗯~都是好孩子呢。”
“什么意思？前辈是说？”
“我们都被自己对于商人的印象圈进去了。”
星野说出了与老师大差不差的推理。
“唉，果然我不能对后辈隐瞒呢。”
星野叹了一口气。
“谢谢前辈。”
“没事没事，多亏了白子酱，我也明白了一些东西。”
星野打了个哈欠。
“那么，我的推论说完了呢，可以让大叔休息一会儿吗？”
“感谢，辛苦了。”
“哦！可以休息了！”
白子回归讨论队伍。
“星野前辈呢？”
“星野前辈似乎睡着了，不过她把她这段时间得到的结果告诉我了，应该会有作用。”
“是吗？”
“真是的，每次都这样。”
“好啦好啦，星野前辈不是说了自己的推论了吗？”
“所以呢？星野前辈得到什么结果了吗？”
白子将星野的推论说了出来，或者说，提示？
“所以，我们现在是被思维固化圈定了眼线了吗？”
“是这个道理。”
“原来如此。”
“现在明白了吗？”
老师拿着水杯走了过来。
“嗯......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老师认为我会明白这些。”
“哈哈，你明白的不是这个东西。”
“诶？所以老师还在转移话题。”
“没有啊，天衣只要明白这件事就会明白这个东西了。”
“是、是吗？”
“啊~当然了。”
老师坐在一直紧皱眉头思考的天衣身边。
“需要帮助吗？”
“哦呀~老师和天衣酱在约会吗？”
“诶？小鸟游前辈？！”
“是星野啊，怎么过来了？”
“讨厌呐，大叔讨厌麻烦的事情，想要睡觉的说。”
星野懒洋洋地摇摇晃晃地坐在天衣的另一边，靠着天衣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没有睡午觉让星野酱很难受呢。”
“前辈辛苦了。”
“继续我们的推论吧。”
“嗯！”
“我记得是讲到...对了，商人的性质。继续从阿拜多斯的视角来看，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设定的视角感官知道了我们正处于思维固化的局面。那么我们就跳出思维固化，客观地看待凯撒集团这一行为，或者说，以商人的视角，来看待整个事件，分析其中的利弊。”
老师在草稿纸上写上大大的“商人”二字。
“假设我们现在就是商人，那么这个事件中凯撒集团能够得到的利益，又是什么呢？整个阿拜多斯蕴含的利益，又是什么？说到底，负债连连、土地沙化严重、没有学生作为劳动力并且人口少得可怜的阿拜多斯，唯一拥有价值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阿拜多斯沙漠驻扎着军队？这些疑问一个个解决，就能够得知凯撒的阴谋。所以，阿拜多斯拥有的，究竟是什么？”
“阿拜多斯的合法管辖区域？”
“没错。真不愧是天衣。”
老师摸了摸天衣的脑袋，她似乎非常受用。
随后他才说出了推论。
“攻打阿拜多斯恐怕也是想着到时候强制阿拜多斯方交出地方管理权，大概以后会被用在商业上，从而赚取更多的利益。所以这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有着更深层次的理由。”
“所以呢，现在明白了吗？好了，讨论的时间差不多也到此为止了。”
老师站起来，拍着掌。
“所以呢，讨论出了结果吗？除了星野外的，阿拜多斯的各位？”
“嗯，大致了解了。”绫音似乎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洗礼。
“那解说就交给绫音了。”
“虽然很不爽，但我明白了。”
“要好好的跟老师解释清楚哦~”
“我知道了。”
一切都开始走上了正轨。
“想必我们都明白了，凯撒集团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吧？”
“那肯定。”
爱露昂起头，眼眶好似有着眼影，不过又感觉不像。
“我刚才只是装腔作势想要吓唬你们一下而已，我早就知道圣诞老人是假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佳代子从刚才就没有在关注被睦月安慰的爱露，她一直翻阅着暗黑银行的文件。
准确来说，是凯撒PMC对阿拜多斯提交利息的分配文件。
必须做点什么。
佳代子拿起了手机，拨打了天衣的电话。
如果凯撒真的打算这么做，又想要拿到定金，看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鬼方前辈？”
“首先，确保我们的通话记录不会被人通过网络监听到。能保证吧？”
“嗯。可以保证。”
“能查到网络监听的来源吗？”
“嗯......查到了。”
“发过来。”
“发过去了。还有什么需求吗？”
“六级以上的机器人，每个等级的机器人各有几个？”
“六级300以上，七到九级一共150个，再往上的需要跟千年的研讨会申请使用。”
“十个九级，不会有问题吧？”
“嗯，没有问题，三分钟就会到。到时候卡卡酱会帮前辈的。”
“谢谢了。”
“没事，能为前辈们做事，我已经很幸福了。”
佳代子听到这话，莫名觉得有些怪异。
天衣，似乎有些奇怪。
“唉，怎么说吧。”
老师站在窗边，看向窗外。
周围没有人。
阳光照不到老师的脸。
“基沃托斯的日常，还真是充满活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