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矛笑道:“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很快,一个穿着麻布衣服,身上塞满了树枝青草的稻草人就做好了。
“好了府玉,去屋里休息吧,这几天都尽量在有屋顶或有遮掩的地方待着,可别再到处乱跑了,小心那老头又回来抓你啊。”沈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叮嘱府玉道。
府玉一听这话,吓得一溜烟就跑到屋里去缩着了。
“小友,你真要在这儿等那小丫头的家里人来找?”老怪物开口问道。
沈矛神色淡然,点了点头:“能等到自然最好,等不到就只能问问府玉找不找得到回家的路了。”
“嘿,她要能找得到回家的路还至于和你碰上吗?”老怪物笑了一声。
沈矛摆了摆手,仍是毫不在意:“找不到回家的路,家住在哪儿总是知道的,顺着地址找过去就行,无非多花点功夫。”
“那要是……”
老怪物还欲再问,却被沈矛一把打断:“你哪儿有这么多要是?”
府玉年纪虽小,但也是堂堂的炼体八重修士,沈矛不相信她连家住在什么地方都搞不清楚。
在反复确定稻草人已经立稳了以后,沈矛也回到了破茅草屋里,府玉正坐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沈矛笑了笑,走到她身前也坐了下来。
沈矛的到来,让府玉放松了不少。
“我睡个回笼觉,有什么事记得随时叫我。”
说着沈矛就向一侧躺了下去,右手撑着头,左手放腰间,像个卧佛似的,在府玉面前拉起了一道人墙。
“好。”府玉乖巧地应了一声。
看着沈矛侧躺在前的背影,小府玉心中安全感大增,明明身处一间连遮风避雨都成问题的破旧屋子里,但此刻她心里却觉得这里比任何铜墙铁壁都更让她感到安心。
半空中,飞舟上。
楚荆竹和赵凝夜坐在船头,洗风道人则躺在船舱。
“师兄,为什么方才我们不去问问沈兄他今后的去向呢?”赵凝夜有些不解地问道。
楚荆竹苦笑出声,摇了摇头:“若师父不曾做出今早那般失礼之事,问问沈兄他今后的下落如何,也不算什么犯忌讳的事,可木已成舟,我这时再问,只怕……”
赵凝夜闻言,缓缓点头,明白了师兄的言下之意。
尽管从事实上来说,她和楚荆竹都没有半点要为师父报仇的意思。
毕竟,这事儿就纯是他自己犯贱,硬要收人小孩为徒,人家不干他还上手,就事论事,让人打死都不多。
但梁子已经“结下”,这个节骨眼上,跑去问人家以后上哪儿,不管你再怎么解释,再怎么示好,都很难不让人家多想。
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不是想等以后有机会了找我报仇?
“唉。”楚荆竹叹息一声,“只能看以后有没有缘分,再和沈兄相会了。”
他那原本因找寻到了梦想之物而渐渐回升的心境,此刻重新跌落谷底。
赵凝夜也跟着叹了口气,回头瞥了眼鼻青脸肿的师父,要说心里没点抱怨,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