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子这回戴了个姜黄色的帽子去陪考,意为“过关斩将”。
他对这个大侄子寄予厚望。
常知礼也跟着梁夫子去了。
常知秀本想带着二喜去逛街,可是陈三省临走前让她盯着展平生。
展平生怎么说也是快二十岁的成年男子了,她怕两个小丫头制不住他,只能打发她俩去买东西,自己留下来盯人。
他就是想发疯,也得顾忌她背后的常老爷。
展平生昨天没少哭,眼睛只剩一条缝,今天安静的坐在窗前,呆呆的看着贡院的方向。
常知秀坐在他身后不远的桌边做针线——没手机没电视,只能干这个打发时间。
刺绣她不会,她就把筐里的布裁成粗条,两两缝一起,做成一米多长的带子,既能当发带,也能当腕带擦汗,这儿的天实在太热了。
途中小二过来敲门,问他们要不要解暑汤。
常知秀要了两碗银耳莲子汤和一碟绿豆糕,东西端上来后,她招呼展平生来吃。
展平生头也不回:“不吃。”
不吃拉倒。
之前在书塾他也是这样,她带的东西,别人都抢着吃,他看也不看。
常知秀也不想劝他,因为她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又不用科考,也不会为钱发愁。
真说起来,展平生也算好样的,家里一穷二白,跟着一个不得志的老秀才念书还能走到这一步,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