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初愣住了，他确实猜测过或许淑妃也参加过骑士团，但是一想到人魔战争的惨烈程度，他就觉得梅易问和梅不悔应该不会愿意，然后否认了这个想法。

没想到的是，淑妃居然真的如此刚烈。

“哈哈，她当年可是比我还强的人，她居然真的就这样甘心做一个小妃子，才是让我吃惊的事。”

皇帝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随手翻过了手中的《念安江传》，继续说道：

“也是在一次巡逻的时候，我和梅婉儿一起，看到了偶缘。你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是你的母亲——也是，上一任‘江女’。”

似乎是回忆到了当时的画面，未初捕捉到父亲阴郁的眼神后满溢出来的爱意和压不下去的嘴角。想来，那个时候的日子对于父亲来说，一定无比重要。而这也验证了未初的想法。

淑妃都还记得与母亲相关的内容，父亲也记得。

父亲，还爱着母亲。

“其他的，就不需要和你过多赘述了。我本以为自己不需要继承皇位，我真是太天真了。因为很多原因，很多被‘江女’准确预言的原因，我的四个兄长全部离世了。皇位的继承权落在了我这个最小的小皇子肩上。”

“真是好笑...明明还有我的十五个姐姐，但是那些大臣说什么都要让皇子回宫继承皇位。哈哈...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皇家有规定，不允许与‘江女’结合，真是太讽刺了。”

“我自然是不同意的。梅易问也和你提过吧，那个时候，我几乎是将整个骑士团摆在了皇家的对立面，只是因为当时的我和梅婉儿，都不愿意放手。”

“先帝暴跳如雷，自然也包括梅不悔——可别看他这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实际疯起来，没什么人按得住他。女儿是他的逆鳞，他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为妾，更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得罪‘江女’。”

“后来的故事倒是有些好笑了。梅婉儿她自己说服了她的父亲，直到我登基，才真正与我成婚。我们两个人是赤裸裸的政治婚姻，我们都知道...如果没有偶缘，没有‘江女’，我们两个永远都势同水火。”

“不过，我也知道了一件事。你的母亲很爱我，我们很相爱。但是...直到你出生之前的前两年，我们都没有夫妻之实。”

皇帝的眼睛似乎有几分悲伤和黯淡。

“我承认...是我太自私了，我太自私了...你的母亲，上一任江女，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一个和江女有关的秘密。这个秘密，推动我完全放心你去梅易问那里，并且完全放心你不会出事。”

“每一任江女都是不老不死的存在，但是一旦她们生育——伴随着新生命的到来，她们就会彻底消失，将不老不死的血脉流传下去。”

“这个世界上，不老不死的存在只能有一个...不可违背。而且，除了小未你以外，所有的江女后代，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女孩儿。”

“只有你，是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