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声尖锐刺耳的哨箭声突然响起,整个车队瞬间变得异常紧张起来,仿佛每个人都变成了一根被拉紧到极致的弓弦一般,随时可能断裂开来!
李蕴此时已经驱使着马匹,迅速赶到了车队的最前端位置。
孙教头见他前来,原本想要斥责一番,责令其立刻返回车队尾部负责护卫工作。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到一阵震耳欲聋、气势汹汹的吼声从道路前方传了过来:
“老子是这奔虎山的大当家,此地乃是我奔虎山的地盘儿,你们这些家伙若想从这里经过……”
“那就得乖乖地把买路钱给留下来!”
“否则的话……嘿嘿,休怪爷爷手中的长枪无情啊!“
孙教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道路的最前方,不知何时竟然冒出了一名身材魁梧、体格健壮的汉子。
此人胯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中紧握着一柄寒光凛凛的精钢长枪,脸上毫无惧色,反而带着几分戏谑和嘲讽之意。
孙教头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环境,发现道路一侧是茂密的树林,另一侧则是并不算很陡峭的土坡,从两边根本看不到其他任何人影。
然而,他心里很清楚,对方绝不可能只派这么一个人出来拦截他们,还是他们的大当家。
孙教头看了眼王相林,只见他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抱拳看向那位单枪匹马的大当家,说道:
“这位大当家,本人名叫王相林,乃是卓宣镇抚远镖局的二当家,而在我身边的这位,则是卓宣镇郭府所聘请的供奉武师教头,今日我们一行人路过贵宝地实属无意冒犯,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况且我们这只车队并非是商队,而是郭家车队,马车上皆是郭家的女眷亲族,并无什么货物财宝,可否放我们离开?”
孙教头也是郑重地抱拳说道:“在下孙连生,我们郭家此次并非是运送货物,如果大当家您能高抬贵手给我们让条路,郭家会给大当家奉上三百两白银。”
然而,那位手握长枪、身材魁梧的精壮汉子却对孙教头的话充耳不闻,反而发出一阵狂笑,并用长枪直直地指向他们两人,嚣张跋扈地喊道:
“老子才不管你们是哪个郭家、李家、张家,也不在乎你们到底是镖局还是商队,至于你们这些家伙叫啥名儿,更是跟老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突然止住笑声,脸色一沉,恶狠狠地继续说道:
“听好了,这条路可是我们奔虎山的地盘,所以无论你们是何方神圣,只要想从这里过去……”
他猛地瞪向孙教头和王相林,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那就必须乖乖交出买路钱!”
说到最后他才嗤笑一声,“三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呢?!”
听到这句话,孙教头和王相林不由得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愤怒。
但本着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孙教头还是强压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开口询问道:
“既然如此,还请大当家明示一下,这所谓的买路钱究竟需要多少?”
只听那手持长枪的精壮汉子,毫不犹豫地吐出了一个天文数字:“不多不少,只需要五万两白银!”
“十万两?!”
孙教头和王相林异口同声,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十万两对他们来说是难以想象的数目,虽然不至于将郭家掏空,但也仍是个天文数字。
接着孙教头没有任何犹豫,转过头望向大当家,语气十分坚决地回答道:“十万两,这不可能!”
只见手持长枪的精壮汉子恶狠狠地说道:“这可由不得你拒绝!”
说罢,他用力吹响一声清脆且响亮的口哨声,伴随着这声哨响,山坡之上再度有一支哨箭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直直地射向蔚蓝的天际。
紧接着,只听见阵阵呐喊声此起彼伏,山坡上、树林间瞬间涌现出数十个身影,与此同时,在车队的最后方,竟然还有十余名骑着骏马的匪徒现身。
他们手持缰绳,驾驭的马匹身后拖拽着拒马,他们迅速将其横置在道路中央,彻底截断了众人的退路。
眼见此情此景,大当家嘴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随后,他的身后同样走出了十几名面目狰狞的凶恶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