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院子虽小,但家中的桌椅板凳、床榻橱柜却是一样不少,而且件件稳固、样样精致,都是王朗的功劳。
当然,也没少找王胜帮忙打下手。
依着王胜看,他的手艺比一些大师傅都好,早就可以单独给人打东西了。
只是当学徒的,有三年学艺、两年效力的说法,手艺再高,时间不到还是得给师父帮工。
不过算算时间,王朗今年当能彻底出师了,想来到时候家中也该着蒸蒸日上了。
等王胜按着吩咐做完了,王朗已经和杜蕊娘一起站在大门口,手里还拿着。
见他过来,将一个崭新的木娃娃递给他说道:“挂脖子上,依着你练金鸡功的动作,顺着这条路扮公鸡往屋里走,我跟你嫂嫂跟在后面。”
王胜一脑门子疑惑,但见他说的认真,也就没多问,依言接过木娃娃挂在脖子上。
顶头溜臀,脑袋向上虚灵顶劲,空胸实腹,双臂张开犹如金鸡振翅,沉腰坐胯,双脚一前一后微微半蹲。
一脚内扣提起过膝,稍稍一顿纵步向前,身子一抖重心前移,等前脚踏实了双臂一振,后脚飞速提起。
这一提一纵、一抖一振间,自有一股气息在体内升腾、汇聚。
如是这般,王胜犹如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舒翎抖爪,意气风发的一步步向前,体内气息也逐渐壮大,不一时便充斥全身。
等走到屋门口,浑身鸡皮疙瘩此起彼伏,宛如寸寸鳞片张阖,将这股气息牢牢的裹在体内。
进了门,就听一直跟在身后的王朗念道:“天精地精,雨结成人,天气下降,一物成形,各保安宁。
弟子仅以金鸡引路,光曜八方,请有缘灵童入我门来,急急如律令!”
王胜顿觉浑身一阵战栗,体内气息忽的激荡不已,又无处宣泄,顶的他不自禁在屋内转了一圈。
又听王朗猛地高喝一声。
“请!”
王胜体内气息再也压制不住,从脚底直冲脑门,鼓荡着倒灌十二重楼。
脖子一仰,一声高亢嘹亮的鸡鸣声响起。
“喔~喔~喔……”
恰此时,落日的余晖透过门窗洒进来,屋内瞬间明光大亮。
三人身上升起一股暖意,尤以杜蕊娘感觉最甚,像是在晒太阳一般,温暖却又不燥热,尤以腹部最甚。
一口长啸暂歇,夕阳落下,屋内又瞬间暗了下来,王胜体内翻涌的气息也一扫而空,让他心中空落落的。
但却又有一股新的感觉慢慢的在心头泛起,填补了这空虚。
“把娃娃给我,去厨屋把饭菜端来。”王朗要过木娃娃,吩咐一声便带着杜蕊娘进了自己的屋子。
王胜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见两人已经进去了,便只好歇了心思。
等王胜摆好饭菜,王朗夫妻俩也携手出来了。
王家虽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爷仨都是少言寡语之人,没什么重要事是不会随便开口的,因此饭桌上十分的安静。
杜蕊娘嫁过来后,夫妇俩相互夹菜,也是用含情脉脉的眼神交流,一切尽在不言中。
饭桌上,王胜几次开口想问,但见两人一个尽挑好的来喂,一个满心欢喜的吃,那叫一个夫唱妇随、琴瑟和鸣,便将扫兴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