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钟涛看着吐血不止,面如白纸的赵奎,眉头一皱,吩咐人将他带去医馆治伤。
转过身来,又笑吟吟的请着张横、李忠往猛虎帮驻地而去。
等人都走了,张富看了王胜一眼,吩咐道:“都别闲着了,耽误了这会功夫,大家也要抓点紧了,别误了客户的生意,打了咱们张记的脸。”
“放心吧,富哥。”众人应声,将地上的血渍草草清洗一下,回到后院便紧锣密鼓的忙活了起来。
今日没有鸡鸭可杀,王胜就将打水烧柴的活都揽了下来,不让丁小乙操心。
无论如何,他是因不肯出卖自己才被打了的。
丁小乙见他态度坚决,再加身上的伤还疼着,倒也没有强求。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帮其他人牵个羊、递个刀、端个盆的,忙的不亦乐乎。
一众人因着这遭事,倒是比往日亲近了许多。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紧赶慢赶的,终于凑够了各家的货。
在张富的安排下,大伙将东西给各家酒楼、客栈送去,总算没误了时辰。
回来后,院里也早已准备好了饭菜,大伙围在一处,稀里糊涂的吃的畅快。
张贵蹲坐在长凳上,一手拿着窝头,一手用筷子塞了一大块血豆腐,嘴里含混的说道:“我说胜子,你可以啊,往日不曾知道,原来你这般有血性。”
“要说咱杀猪、杀羊的那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从不带眨眼的,但要说砍人,咱还真没试过。”
一个名叫六子,比王胜大两三岁的少年,竖了竖拇指,说道:“胜子,你是这个!你是真敢上啊!”
“是啊,我看你那刀子直奔赵奎的脖子,冷汗都快吓出来了。”
一个年纪稍大,约三十多岁,名叫李大海的中年汉子摇摇头道:“你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个后怕。
这要是万一闹出个人命来,岂不是要坐大牢?
到时候你父亲、兄嫂可怎么办?”
张富闻言放下筷子,冲着王胜正色道:“胜子,海叔这话说的没错,以后可千万不要这么鲁莽了。为了那等货色拼上一条命,不值得。”
“知道了,富哥、海叔,我以后一定注意。”王胜也知两人是为自己好,也不反驳,点头应下。
“知道了就好,不过该出手时,也千万不要含糊。你不惹人,人家还要惹你呢,就该一下子将他们打怕了。”
张贵打了个圆场,将话题又拉回刚才的战斗,“那赵奎一手黑虎拳阴狠毒辣,尤其是那招虎尾撩阴最是阴损,亏得你反应灵敏,没有中了他的阴招。”
“哪有,我也只是仗着出其不意,真打起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贵哥厉害。”
“那是,贵哥直接把人打吐血了都。”
“……”
六子给张贵夹了块大肥肉,殷勤的笑道:“贵哥,我三舅家的表哥在城内的飞扬武馆学武,说的天花乱坠的,咱也没听明白。
你跟咱们说说,那赵奎是个什么境界,贵哥你又是什么境界呗?”
“是啊贵哥,聊聊嘛。”其余人立刻跟着起哄。
王胜也不例外,一脸期待的看向张贵。
别看他又是编创金鸡功,又是跟人拼刀子的,但他对这方面着实不了解。
“那赵奎是筋骨境,已经摸着气血境的门槛了。咳~”
张贵轻咳了一下,略过了自己,继续说道:“你们要是去问各家武馆、把式手艺人,这功夫怎么分个上下境界?
他们大都会告诉你,无非是筋骨、气血、内劲、行脉四境。
要问怎么练?无非就是‘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
这些话,但凡是个练武的都知道,但能明白的却不多,肯说的更是少之又少。
绝大多数练武之人,一辈子也就只能在筋骨境摸爬滚打,看不到一点晋升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