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身影开口说道:“二位神使,在下竟敢冒犯尊使天威,实乃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只是斗胆恳请尊使高抬贵手,放我族一条生路吧。”是木火族族长大魔导师——火千。
紧跟着,木逢春也开口了:“二位尊使请暂息雷霆之怒,我族族长事先并不知二位尊使真实身份,故鲁莽出手,还望尊使念在我族上下愿供驱策、以效犬马之意,饶我族不死吧。我二人愿即刻自裁以赎罪孽。”
在魔导师们磕头请罪时,两位“神使”周身的七色光芒逐渐消失无踪,应该是被那一青一红两团光芒给压制下去了,而随着光芒一起消失的,还有两人的“伊东”和身上的防护罩。这时候,走廊一下子恢复如初,只是尽头的第二道门仍然紧闭,潘仰星发现自己能动了。
他转过身,同时使了个眼色,示意希斯菲尔德别说话,然后俯下身,扶起了跪着的两位魔导师:“二位快请起,不知者不罪,再说火千族长也不是有心为之,只因我等护身魔法触发了结界,原是我等不是,与二位何干?”
“多谢尊使宽宏大量。”火千和木逢春道声谢,站起身来。潘仰星一下子愣住了:两位魔导师身上的法袍变得破破烂烂,一绺一绺的,火千的胡子被烧了一半,头发凌乱地散披在肩上,左脸颊有条1寸长的口子,血液似乎还没凝固;木逢春更是狼狈,胳膊腿都有伤,还不止一处,有的伤口还能看到外翻的皮肉,法杖也断了一大截,法杖头上镶嵌的宝石也由原本的青绿色变成了青灰色。两人看起来都疲惫不已,像是经过了一场大战。
“两位怎生弄得如此狼狈?”潘仰星不解地问。
“啊?”火千和木逢春异口同声惊呼了一下,接着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愣在当场。
他俩的这番举动被潘仰星看在眼里,心想可能人家有难言之隐,就安抚道:“两位如有不便,大可不必相告原委。”
听了这话,两位魔导师又是傻愣愣地对望一眼,还是木逢春最先反应过来,他对潘仰星深施一礼,说:“尊使容禀,我二人无不方便之原委,只是……,只是不知尊使所问究竟何意?”
潘仰星这下子也成了丈二金刚,心说这还能有其他意思?不就是想问你们怎么搞成这副德性的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那两位以为我是何意啊?”
火千脸上又现出恐慌的神色,施礼说道:“尊使息怒,非是我二人不敬尊使,实在是愚钝不堪,不解尊使所问之意,亦不敢妄自揣测。”
潘仰星彻底糊涂了,他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还是没能想明白,然后转过脸向希斯菲尔德投去了询问加求救的目光。希斯菲尔德咳嗽了一声,上前一步,接过话茬说道:“我们族长的意思,是问两位身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潘仰星听他这么一说,马上一撇嘴,心想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原来不过是比我问得更通俗一些而已。
想不到,木逢春和火千还是一脸茫然地互相看了看,眼睛里透露出了更浓郁的疑惑。“二位尊使为何会有此一问呢?”火千恭敬地回道。
潘仰星的火气腾地就窜了上来,他强忍住想打人的冲动,长出一口气,扭曲出笑脸,说:“两位尊敬的魔导师大人,此前我说过,如二位有难言之隐,可不必告之因何受伤,但木火长老言明无不便之处,既无不便之处,那当可直言相告,似这般闪烁推诿、装傻充愣,是何道理?”
扑通——
听到潘仰星最后这句话,火千和木逢春又跪下了,继续磕头如捣蒜,火千一叠声地赔罪:“尊使息怒尊使息怒啊,非是我二人装傻扮刁,实是不解尊使所问之深意啊。尊使此前重伤我二人,想来是因在下鲁莽出手,误将尊使打落山崖,但适才一问,实是百思难解。尊使息怒!”
“啊?”这下,改潘仰星和希斯菲尔德异口同声了,“我们弄伤你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