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光下,还蛮炫目的。
“……呵,这么快就打脸。”
萨娅愣一下,想起自己刚刚还大言不惭地说她没事,有些想笑。
她抬起眼眸,就看见盛渊渟已经抱着一个只特大号的多层医药箱从灰暗中向她走来,身影高大,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萨娅这下彻底笑了。
盛渊渟果然比她更早知道,她打脸了……
“让你见笑了。”
萨娅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盛渊渟来到她身边。
他动作利落的打开药箱,取生理盐水,酒精,药膏,棉签……慢条斯理的样子不像是画家,反而像个久经沙场的医生。
“给你惹祸了,还麻烦你帮我善后。”萨娅抱歉地说。
如果不是脖后这种没法自理的地方,萨娅其实更倾向于自己处理伤口。
因为这样不会欠人情,也比较没有现在这么狼狈和尴尬。
该软弱的时候,不知道软弱,反而还挺会逞强和装懂事!
盛渊渟闻言愣了下,心里涌出一股被什么东西刺到的感觉。
他冷冷接话,“没事,你蹲下来吧,我更方便处理一点。”
“好,辛苦了。”
萨娅云里雾里的。
她也不太确定他的具体指令是什么,是坐沙发上还是坐单人椅上?
正巧脚下也有还算平整的书堆,萨娅干脆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豪气干云,“你来吧。”
盛渊渟:“……”
得亏她坐的方向是对的,盛渊渟也懒得纠正她。
准备好一切之后,他在她背后的沙发上坐下来,两个人的高度差,刚好适合给她涂药。
“我要动手了。”
他提醒坐在前面的人。
“好,你随便弄,我不怕疼的。”萨娅故作镇定道。
但眼前的肩膀微微颤动下,默默出卖着她的紧张恐惧不安。
哪有人真的会不怕疼呢?不过是她从来都没人疼而已。
天鹅脖颈与瓷白美背当前,盛渊渟的心也忍不住异样连连。
他强行逼迫自己镇静下来,伸出手帮萨娅把裹得紧实的毯子往下褪了褪,一道鲜红模糊的伤口便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盛渊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样,疼得无法言喻,忍不住嘶了口气。
萨娅似乎真的不怕疼,除了用酒精消毒的那一下,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全程勇敢的不像话。
真正处理,就能看出来盛渊渟不是医生了,手法生疏。
不过他的力度很温柔,生怕她疼,遇到等不及酒精干的时候,他也会凑近帮忙吹气助攻。
轻轻柔柔的温度漫上肌肤,丝毫也感觉不到冒犯,反而莫名让人觉得自己被呵护珍惜,萨娅忍不住地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处理完伤口,萨娅裹裹好毯子,清眸如水地看向他,大大方方道谢,“谢谢你救我,帮我处理伤口,谢谢你今天对我的温柔。”
“不要紧。”盛渊渟轻描淡写,不当回事,眼神不经意又飘向那该死的书架。
他语气淡漠,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这书架华而不实,按理说你今天这伤,我得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回头我让人好好修理它,教它重新做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