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此时此刻,她很感动。
俞倾对她的好,并没有因为东方宵而有丝毫影响。
她看着俞倾,眼的感激,但却说不出任何安她的话,甚至连感谢的话都有些说不出口。
只能在久久的沉默后挤出不轻不重的一句:“谢谢。”
踏月而归,上官舞却发现东方宵不在屋里。
第一次在完全黑暗的况下踏进这栋子,上官舞心里莫名有些怅然。
如果东方宵走了,她应该就得面对这种没有人在家里等着自己的局面吧?
尽管昨晚东方宵提过,但是真的临其境地体验起来,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此时上官舞才发现自己对东方宵究竟依赖到何种程度,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成她生活中的一种习惯。
但是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因为习惯可以改,不管适应多么痛苦,时间总能抚平这种伤痛,逐渐同化成新的习惯。
将灯开,上官舞黯然神伤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有东西。
走近一看,是一个保,上官舞自然要破砂锅问到底,她睁大眼睛看着东方宵,问他笑什么。
东方宵却轻轻摇了摇头,起拿过上官舞面前的碟子就往厨里去。
迈开步子之前,对上官舞说了一句:“时间不早,去睡觉。”
“……”
上官舞很想问,哪有人让一个孩子刚吃完甜点就去睡觉的。
不过为了抢占先机,上官舞还是乖乖听话,只是她钻的,是东方宵的。
给东方宵留了另外半边,上官舞就开始装睡起来。
等东方宵进屋发现上的隆起时,脸有些古怪。
不过他没有叫醒上官舞,而是拿了换洗服去上官舞那屋的室洗澡。
上官舞其实一直都醒着,她静静地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一直等啊等。
有些懊恼东方宵不会直接和她换睡,就不过来了。
此时的上官舞并没有意识到她抢的举动从男人的角度来看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抢的是东方宵的,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等得有些难耐,上官舞就想起悄悄过去看看。
只是刚掀开一点被子,这屋的门就被开了。
吓得她赶紧做了一个佯装睡梦中翻的动作,希望东方宵没有发现她还醒着。
紧闭着双眼,上官舞故意放长呼吸,使睡效果看起来更加逼真。
冥冥中,她能感觉到压了一下,可能是东方宵上来了。
莫名紧张起来,上官舞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直到鼻尖能嗅到东方宵的气息,混着沐的清新味道,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不自弯了弯嘴角,下一秒,就感觉到东方宵的手轻轻在自己的发际线附近逡巡。
他的小心翼翼让上官舞心痒痒的,但是又不能睁眼看她。
然而如果此时上官舞有睁开眼睛的话,也许以后的发展就不会是那样。
因为她错过了东方宵仅有一次的犹豫,以及刻在心里,仿佛无法消散的痛楚。
“半决赛的时候你站在哪里啊?我想找你的影却找不到。”
穿上鞋,将门开让门外的灿灿的晨光照进来,上官舞突然记起问东方宵这个问题。
此时东方宵正将她的装备袋子从间里背出来,听到上官舞这么问,表微妙:“你很紧张?”
被东方宵问得一愣,上官舞索大方承认:“我是紧张,所以想提前和你确定好方位,万一绷不住了,看到你的样子说不定又能重新燃起斗志。”
很少见到如此坦诚的上官舞,东方宵微微睁大眼睛看了她几秒。
晨曦中,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上官舞的脑袋,带着些微笑意回道:“我会在你一眼能见到的地方。”
“那我就信了哦!好嘞,朕要出征了!”
带着爆棚的自信,上官舞转摩拳擦掌往外走。她的影逐渐融进光里,甚至后都没有阴影,特别耀眼。
看着这一幕,东方宵顿了一秒才跟上。
他从来不怀疑将来的上官舞能大红大紫,她本的存在就是一种很夺目的光芒。也许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但随着成长,她上的这种光芒会越来越掩藏不住。
可这也是让东方宵皱眉的原因,心坦的上官舞,如果失去了保,也许无边无际的黑暗就会尝试围她,吞噬她。
他想成为她的保,起码今天以前,他现在si考的前一秒还是这么想的。
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东方宵掏出手机,几下便将机器电源关掉。
至少,最后这一段lu,让他心无旁骛地陪着她迈过吧。
将上官舞送到侧门,当上官舞接过东西,笑着冲他挥手,转要往里走的时候,东方宵忍不住喊了她的名字。
“上官舞。”
“嗯?”
东方宵很少喊她的全名,上官舞有些奇怪。
转回,看到东方宵有些错愕的表时就更加茫然。
东方宵叫住她是下意识的行为,这下场面有些尴尬了。
仔细端详着东方宵,上官舞忽然笑出声来:“看起来你比我还要紧张,哈哈,好啦,别给我压力了,你只要好好看着我的表演就够了!”
然后,在结束后好好接受我要说的话。
上官舞还有这句话没有说出口,这个时候也不能说,所以只是上前抱了抱东方宵。
目送上官舞消失在通道里面,东方宵站了很久都没有动。
他寞地笑了笑,最近的他似乎很不像他,太多的话没有说出口,以后也没机会说了。
转往会场正门走,东方宵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
就如同,即将要看一场告别表演一样。
不管之前所持有的是什么感,心动的那些瞬间,感觉到温暖的那些画面,全部都会随着大赛的幕沉入深渊的底部。
也许他不会忘记,但也不会再去触碰。
“你不觉得东方宵怪怪的吗,今天?”
声音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犹豫,似乎不太确定。
其实上官舞也觉得东方宵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寻常人,反常的行为也不少,也许是因为最近碰到麻烦才会这样也说不定。所以上官舞一心只想着先拿冠军,然后和东方宵确定关系,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替他分担一些。
“他也许真的比我还紧张,现在就不要想太多了,全力以赴才是真。”
“也是,不差这一时半会。”
化好妆,换好服等候,上官舞边忽然坐下一个人。
侧头一看,是准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