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凸起仿佛都是一把神秘的钥匙,它们悄然闪烁,似乎在努力开启他心灵深处那扇紧闭多时的秘密之门。
展笙情不自禁地沉浸在深思之中,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同时唤起了那段早已深埋内心的枯烂谜底……
再次看到那双纯净无瑕的白色眼眸,静静地凝视着自己,是什么时候?
那种眼神究竟意味着什么呢?他已经无法清晰地回忆起来,只记得那个日子之后充满了无尽嘶吼与呐喊,还有那双始终清澈如水的白眸,这一次——却是沾满了触目惊心的鲜血。
念及此处,展笙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他从未料到,自己竟然会在如此情境下再重新接触到盲文这种特殊文字。尽管此时,他拼命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然而热泪依旧是止不住地沿着面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缓缓蹲下身子,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般,埋头紧紧地将日记本拥入怀中。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坠落,溅湿了脚下的地板。身体微微颤抖着,低沉的呜咽声伴随着泪水弥漫在空气中。
而原本站在身旁的几人此时走开回到了自己原本的病床上,给展笙腾出空间发泄。
见人都走开了,邵荷木讷在原地,甚至想要上前走几步将蹲着的展笙拉起来,想要问他怎么不接着说盲文里面到底说了什么。所幸,在邵荷刚跨出一步时,就被褚骅拉了回来,嘴上示意她先去玩儿一会儿单机游戏。
邵荷心中满是疑惑,实在想不通展笙为何会哭了,不过,她暗自揣测着,或许展笙与先前的骅姐情况类似吧。又突然想起了先前褚骅一直跟自己说过的,如果有看到谁哭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时,两个办法——
一是给对方个拥抱。她说如果有人哭就代表对方需要拥抱。
二是沉默,就当没看见好了。
这些话语深深烙印在邵荷的心头。
此刻,眼见展笙落泪,邵荷本能地想要践行第一种方法——上前给展笙一个拥抱。然而,正当她准备迈出这一步的时候,褚骅却突然拦住了自己。
尽管邵荷对此举感到费解,但出于对褚骅的信任,还是听从了她的示意,乖乖地返回自己的病床,玩起了单机游戏。
伴随着展笙越来越大的呜咽声彻底转换为哭嚎时,褚骅坐不住了。只见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并迈步朝着对方缓缓走去。
待到走到近前,褚骅动作轻柔地蹲了下来,然后浅浅抱着这个哭的正盛的男孩。同时,她将自己的双手轻轻地搭放在男孩的后背上,并用手指一下下地抚摸着,仿佛这样做就能够抚平他内心所遭受的创伤一般。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话出口的同时嘴里还在哼唱着什么调调。
渐渐的,怀抱那人的呜咽声在褚骅的哼声中慢慢停歇。
汪幸也在此时走到展笙的旁边,用手拍了拍其后背,轻声说道:
“三生,得干正事儿了。”
在听了汪幸的话后,展笙抬头看向还在抱着自己的褚骅,眼神迷茫,声音略带嘶哑的开口:
“姐……”
褚骅小声“嗯”了一声,她快步走到书桌前,顺手抽取了几张纸巾塞进衣兜。紧接着,径直走向卫生间内轻轻拧开水龙头,让温暖的水流润湿毛巾,再用力拧干。
做完这些,褚骅返回到展笙身旁,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温柔地递到展笙面前,并用眼神暗示他擦擦鼻子。
接着,褚骅拿着湿润而温暖的毛巾,仔细地擦拭着展笙脸上的泪痕,连他的手掌也一并清洁干净。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褚骅将使用过的毛巾拿到洗手间清洗干净后悬挂起来。然后,她再次回到展笙身边,伸出手轻拍着展笙的后背,语气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