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有能耐弄死我来!”
眼看着越骂越上头的周消,一张嘴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索性将衣服袖子往两边一撸,露出粗壮的手臂,就要上前去揍那人,却没想到刚迈了两步就被褚骅一把拉了回来:
“冷静点儿,我们惹不起它。”褚骅死死拽着周消。
“干!冷静什么冷静!它杀了老院长——你爸啊!你不跟我一起干它,冷静个屁啊!”
“还有你们!愣着干嘛呢?你们几个昏迷不知道,我跟你们说明白了!”
“对面那孙子给了老院长一个什么破交易!为了救咱们几个,老院长人祭!你们几个身上那破什么命脉啊、昏迷啊!全tm那孙子整的!”
“听明白了吧?哥儿几个!真当老子没脾气了!跟我一块儿干它,给老院长报仇!”
又是一通输出,想是怕褚骅再拦着自己,周消干脆绕过褚骅到了昌幻生面前,拉起他的袖子就要将人拽起来。却没想一用力倒是让自己拽了个趔趄?!
“消哥...我们三个都动不了...不然也不会干..待着。”
“啧”一声,周消张嘴还想再接着骂。
“差不多得了,算你们心中有怨气,骂几句我也就当洗耳朵了。不过有一点我希望你们清楚。”
“你二叔——你爸,不是我杀的!”那虚影任由周消发泄一通后,才缓缓站起来,目光平静地望向褚骅所站的位置,开口说道。
“什么?”
褚骅一怔,眼睛张大,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虚影,似乎想要从它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继而探究着连声追问。
那虚影方才继续道:“赏善侍压根就不存在什么钥匙,唯有血躯人祭才能开启。”
“那也是你间接导致的!你别想赖账!”周消听了这话,仍旧暴躁如雷,插嘴怒斥。
“你若再打断我,我未必不会取你们性命。”那虚影一声低沉的回应,显然已是忍耐至极。周消见状,自知理亏,只得悻悻然闭嘴。
“褚骅,你必定有诸多疑惑亟待解答,今日不妨我们就将新账旧账一并清算。”
“五年前,你毅然抛下所有,从精神病院逃离,四方游历,几度想要遁入空门;然而,无论你如何清心苦修,所造访的道门或寺庙,皆因你执念过深、俗心过重,将你拒之门外。”
“可你心有不甘,任凭黄泥脚下过,翻过了一山又一山。终于!你觅得一家肯接纳你的道门。从此,你便潜心研修,可你却在修行途中误入歧途!”
“一日,你偷偷拿走那家的术数古书,自修邪法。可惜,你终究是俗人一个,未能修成正果,反倒酿成大祸,害死了一门修道之人。他们拼死护你,才让你侥幸捡回一命。”
“再后来,你安葬了那一门道人,回到了精神病院。此时,一年已逝。归来后,你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他们 6人。他们的出现,倒真还叫你改了些念头,你变了些,整日与它6人浑沌。直至大患已除,后患将倾!你却一如当年道门那般,舍身相救,在那场浩劫中殒命…”
“想来可笑,或许是你命不该绝,这 6位情深义重的朋友,自取一魄,才将你拼凑成如今的模样。”
“然而——人有三魂七魄,若少了一魄,即便他们如何努力,亦是徒劳无功。”
“你猜?你那最后一魄源自何处?”
那虚影至此戛然而止,不再接着往下说,仍旧凝视着褚骅,嘴角轻扬,似笑非笑,似乎在期待她的反应。
“难道...”
褚骅自觉思维敏捷,可顺着那人的话语思索下去,却着实不敢再继续想了。“难怪!荷叶会那般说...”
“不错——正是你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