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妖一边指挥妖鼠消磨金色光团的威能，一边将尾巴甩到它的眼前，小小的爪子握住尾巴根部，轻轻一提，竟把尾巴取了下来。鼠妖抖了抖自己的尾巴，尾巴被抖直，然后化作了一根尖刺，被它拿在手中。

鼠妖人立而起，身形收束，手脚却在膨胀，转眼间化作一个五短身材，鼠头人身的妖魔，“刺空！”鼠妖口吐人言，持刺向前平刺，只是一个动作，却有无数的尖刺出现在季沉灵的周身，要将他扎成刺猬。

季沉灵眼神空洞，只是盘坐在地上看着鼠妖动作，直到鼠妖刺来，他才抬起右手，依旧是点星指，轻轻一指点出，一道淡红色的灵力洞穿空气，打在鼠妖尾刺的尖上。

点星指打退了鼠妖手上的尖刺，季沉灵周身的尖刺却还在，猛地刺到了季沉灵身上。季沉灵的皮肤凹陷，密密麻麻的尖刺将他几乎淹没，然而没有一根尖刺能刺破他的皮肤，道道雷光游走在季沉灵的皮肤上，璀璨的雷光爆发，妖气幻化的尖刺被一扫而空，鼠妖也察觉到危险，立刻发出一声尖叫连连后退。

季沉灵周身五丈之内，妖气与妖鼠涤荡一空，灵力的风暴这时才消散，让出了这个洞窟。

鼠妖咬牙切齿，却有一种无力感，它的实力真的不算强，破坏力只在牙齿和尾巴上，然而用牙去啃噬太过危险，用尾巴又难以立功，鼠妖果断决定撤退，尾刺一抛，化作尾巴重新落在鼠妖的屁股上，它转身低头，瞬间又化作一只大老鼠，刨着地就要挖洞逃走。

季沉灵左手按在地面，一抹黑色从他掌下扩散开来，转眼覆盖了洞窟的地面。鼠妖奋力刨地，却只能挖到一片黑暗，顿感不妙，转头看向季沉灵，一眼就看到季沉灵按在地面的左手。鼠妖咧着嘴，牙齿上腥臭的口水淌下，眼中的疯狂涌动，突然朝着一旁的妖鼠咬去，一口咬断了它的喉咙，鼠妖的身形闪动，地面顿时分化出无数的鼠妖身形，转眼间将所有的妖鼠尽数咬死，两三口之间，洞窟内的妖鼠全部落入鼠妖的腹中，随后鼠妖合众为一，显露出一个足有八尺高，浑身肌肉虬劲的鼠头人来。

鼠妖将妖气尽数纳入体内，灰黑的毛发瞬间变得漆黑如墨，在这洞窟内几乎难以分辨。

“你们快看！”守在地面的守卫高声惊呼，将同伴唤来。没有了妖气，洞窟内的情形本该一览无余，但地面被季沉灵染成了黑色，即使以他们的眼力也难以看清，于是何忠济随手甩出一个拳头大的珠子，珠子嵌进洞窟侧壁一个突起的位置。这珠子原本晦暗不明，随着何忠济屈指弹出一道灵力，珠子陡然亮起，光芒虽亮，但是地面上的情形他们还是只能看到一个大概。

季沉灵与鼠妖对峙了片刻，何忠济点亮珠子的动作就像一个信号，鼠妖的身形再度膨胀，猛扑过来。鼠妖的拳头和尾巴并用，但季沉灵并没有站起来，双手挥动，很是随意地将鼠妖的攻击荡开，鼠妖打着打着，步履挪动，慢慢向着季沉灵的背后走去。

“黑渊。”季沉灵的脑袋转动，但下一刻就转了回来，鼠妖完全没有察觉到异常。

“那妖魔不知道绕背吗？”蒋斌忍不住吐槽，对付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自然要发挥行动力的优势，这妖魔难道是没脑子的那种？何忠济却神色凝重：“你们看那妖魔的脚步，它其实一直在绕背，但始终在那小子的正面。”何忠济和蒋斌对视一眼，心神震动。

鼠妖的攻击势大力沉，季沉灵每次格挡都被震得骨骼浮酥，但下一刻就恢复，甚至有种被锤炼的感觉。鼠妖也不好受，虽然它与季沉灵之间只是在肉体碰撞，但它有妖气护体，季沉灵也有雷光护体，每次交手，鼠妖都感觉一阵酥麻，短短一刻钟，它甚至感觉手已经快要不属于自己了。

短暂交锋之后，鼠妖还是在手臂完全失去知觉之前退开了，张口在两条手臂上分别咬出一个印子，带着电的血液喷薄而出。鼠妖蘸着这些血液在身上勾勒出奇异的花纹，眼中的疯狂终于被压制了下去，虽然还是血红，但还是恢复了理智。

“你是什么人？”鼠妖声音沙哑，如同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季沉灵眨了眨眼，这还是他遇到的第二个会说话的妖魔，不过季沉灵没有心思与它交流，显露出敌意的妖魔，无需多问，只管出手就是。“游龙！”季沉灵右手在地上一拍，抬手时，地面的手印已经亮起，一条白龙从手印位置跃出，以季沉灵为中心盘成一个圆形，白龙衔尾，一道剑气从漆黑的地面射出，鼠妖急忙躲闪，还是被斩破了背上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