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尸,,诈,,,”老庙祝坐在地上,吓得抖如筛糠,远处的夕阳西下,丹阳和庙祝相对坐着,影子被拉得老长。
丹阳终于恢复了精神,此处是一块山坡上凸出的荒地,坡下四周都是林子,看不出在什么地方。
他对庙祝说道,“老祝翁你别怕,我不是鬼,也不是僵尸。”
丹阳看见庙祝身边有东西闪闪发亮,看颜色应该是他的击节剑。
老庙祝还是惊魂未定,丹阳站起身来走了过去,蹲下来对他说道,“老祝翁,我真的是活人,不信你摸。”
他一把抓住庙祝的手,那庙祝吓得浑身一机灵。
“是不是热的!”
“恩,是热的,是热的。”庙祝点点头。
丹阳问道,“祝翁啊,我们去了多久了?”
老庙祝哭了起来,“唉,道长啊,你们走得倒是痛快,可这一去就是三天三夜。我是叫也叫不醒,水也送不进,本来你们躺着不动但还有气息,可是前天夜里,三人突然蹬起腿来,我吓了一跳,上去一摸鼻子,谁想到三个人都断了气。”
“前天?”丹阳一思索,昨夜的时间可能正好是他们从无道法界进入冥界的时候,按照冥界的规矩,灵魂入外界算是出窍,但是进了幽冥地府就算死了,所以人间这里身体也就两腿一蹬。
庙祝接着说,“我是又惊又怕,三个大活人死在我这儿,官府查下来可怎么办,我一把老骨头,上个枷锁也得压断了气。于是我就想着送几位早点上路,我趁天晚用车拉几位到这儿来,念了经文烧了黄纸,谁想道长突然醒来,把我这魂都吓掉了。”
“有老祝翁了,有劳了!”丹阳把庙祝扶起来,然后捡起地上的剑,拿着击节剑的一刻是他心里最踏实的时候。
“惭愧啊,惭愧,今天要是将三位烧了,我就是白日杀人,一辈子念的经也偿还不了。”
“俗话讲,不知者无罪,祝翁啊,这是在哪,咱们怎么回去啊。”
“此处是庙后的林子,你随我来便是了。”庙祝指了指树间的小路,
“好,等我将我徒儿带上。”丹阳回身去搬道远和阿奇布的身体,那庙祝就站在路口等他。
他过去一看,这两人果然气息全无,再俯下身子摸摸关节,身体已经有些发僵。
丹阳皱起了眉头,“坏了,人入幽冥太久,就算回来身体也朽了,道远呀,你们到底在哪!”
道远不敢相信,“未死?怎么可能?差爷,他可是大唐武皇帝年间的人,你知道多少年了吗?”
“千年啦,我知道,人活不了那么久。”鬼差表情很认真。“但他绝不是鬼魂,但凡是鬼魂,只要上了这地狱之土,那双脚都如灌铅,身上都如上枷,行路迟迟,绝不可能飞檐走壁。”
“可是我,我感觉没事啊,”道远看着自己的脚,
鬼差说,“你跳跳?”
道远跳了一步,脚刚一离地就好像被谁用手抓住了一样,感觉像从土里拔出来一样费劲。
“哎呦,疼。”
阿奇布也跳了一下,无论他怎么努力,脚尖都几乎无法离地。
“怎么会这样!”
独獾指着远处的刑场说道,“这里不是别处,这可是幽冥大叫唤地狱,天下六界鬼魂的坟茔,但凡进了这里,除非菩萨点化,神佛相救才脱出苦海。否则一世不得抬头,但死在此处化作泥土就是了。”
“可是狼驹前辈他,一直来去如风,身手矫健。”道远说道,此刻连他都有点怀疑狼驹的来历。
独獾又说道,“那我再问,一缕幽魂,怎么能提剑呢?以虚无之躯,持有形之物,怎么可能?”
“难道天下真有不死之人?”阿奇布看着狼驹远去的方向,他好像已经到了地藏塔,正站在塔下的一个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