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你快点躺下！”

小女孩儿不再打滚了，拍着身边的空位催促起来。

“你先睡吧，一会儿我出去找个地方住一晚就可以了。”方靖轩摆了摆手。

“为什么？不行！不许你走！”楚悦婵立马坐了起来，撅着嘴，出声抗议。

“我不是不回来了，明天……”方靖轩正要解释。

“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

小女孩儿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晶莹得像星星一样明亮的双眼倏地冒出水汽，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出小珍珠一般。

“怎么会？我家糖果最可爱了，怎么会烦呢。”方靖轩连忙坐到床边，抱住了那娇小柔软的身躯。

小女孩儿的撒娇简直就是对帝君宝具。

“那你为什么又要走？”

小女孩儿仰起头，大大的眼睛中盈着亮光，可爱又可怜。

“你看……”方靖轩眼神飘来飘去，突然定在床头。“你这里只有一个枕头。”

“没关系！”楚悦婵不以为然，在床上站了起来，一把将他推倒在了床上，把绣着卡通猫的可爱枕头塞在他的脑袋下面。

然后又拉过他的胳膊，按住，抻直，拍了拍，美美地躺了下来。

“这样问题就都解决了！”

楚悦婵枕着方靖轩的胳膊，把小脚翘在他的腿上，拉过被子闭上了眼。

方靖轩看着房间空有一抹白的天花板，伸手关上了灯，放弃了思考。

……

不知过了多久，方靖轩微微偏头，看了看睡着正香的楚悦婵。

小女孩儿毫无防备的睡脸格外可爱，小巧的鼻翼一舒一张，偶尔还会抽动一下；娇嫩的粉唇微微张着，嘴角挂着一丝水痕；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虽然就这么欣赏小女孩儿睡觉的样子也蛮令人赏心悦目，但他还有事情要做。

方靖轩轻轻地掰开搂着自己胸膛的小细胳膊，往里面塞进一个放在床边的熊猫玩偶当作小号的自己。

然后再慢慢抽出一直被压着的腿，悄悄地挪出了这个满是奶香味的温柔乡。

方靖轩穿好鞋，低头看了看长着可爱模样却喜欢狂野睡姿的小女孩儿，笑着摇了摇头，俯身给她掖了掖被角。

虽然是临近春末夏初的时刻，天气渐渐变暖。

但小女孩的柔弱身子总归是耐不住凉。

这要是一晚上给她染上了感冒，明早顾巧萱就能一刀劈了他。

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问题，静静地碰上了门。

院内树下虫鸣，月光挥洒在枝丫上，照亮一片白。

一道身影，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在楼梯间凭空消失了。

……

“等我这么久？”

方靖轩问向前面那个矮小的人影。

身旁是一块巨大且带着红边的石头，前面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男童。

这里是紫霞山。

“不久。”

男童的声音中不含一丝情感，像是个机器人。

“也是，对于你们，就算一年也就是眨个眼的时间。”

方靖轩边说着，边扭了扭胳膊，动了动脖子。

刚刚一直在床上当个大号抱枕，一动也不敢动，只能闻着小女孩儿香香的味道自我催眠。

要憋死了。

“是。”

男童的语调依旧没有一丝起伏。

“那么，来找我做什么？”方靖轩打量着周围，找着什么东西。

“寰宇。”

男童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我知道，我就是来做这个的。”

方靖轩终于看到一块还算不错的石头，走过去，拍了拍土，一屁股坐了下来。

还挺舒服。

男童看着悠闲的方靖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度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过载。”

方靖轩抬头看了看天空，习风阵阵，繁星闪耀。

这是在市里看不到的光景。

“降维超载不早就被我清除了吗？”

方靖轩随意地答复着。

降维超载，换句俗话，就是降维打击。

从高阶世界来的普通人，到了低阶世界，比如地球，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变成超人。

有时候地球人的一些奇思妙想的灵感，比如仙术妖怪魔法，其实是更宏大的外界的影射。

这和规则的等级有关，而等级这项规则，是旧神制定的，为了更好地剥削。

而旧神，已经死翘翘了。

帝君殿清除了这一制度。

也就再没有降维成神这个说法了。

不然方靖轩也不好回到寰宇，自己的高阶命格会直接令地球产生不可逆转的扭变。

其实帝君殿现在的任务，就是处理之前旧神统治时，这些低阶地球被“降维超载”影响的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