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血光星站在门口道,“细想下来,从我们走的方向看,应该是一直朝北行路。”
“很好理解,天子坐北朝南都是惯例的,若想见他自然一路向北了。”贪狼道,细看门前沿栏,再问:“也是需要钥匙啊。就没有钥匙孔之类的?”
“除了在上面有个方口,看不到有其他的了。”
“你没上去看看?”
“我觉得,还是你上去合适。”
贪狼一听又瞧门上,确有一处浅坑在门顶处,贪狼跃上详观,发现正与金印所刻相同,不禁大喜,拿出印玺:“倒是多亏你了,夫人。”
“不该先谢我?是我发现的。”血光星朝下道。
“当然,出门还要麻烦你和你们呢。”印玺一盖,大门自然开启,贪狼跳下,回首向棺木道:“在此打扰夫人了,就此别过,愿您长宁安息,告辞。”
“告辞。”其余四人一齐施礼道别。
待出了墓室,当中有一座石雕立于门口,走向正面再看,类似麒麟一般,只是无角。
“这里用桃拔镇宅化煞?倒是少见。”贪狼正感慨,又听五鬼星道:“那用辟邪应该多见了吧?”
头由话锋一转,看到墓室右边还有一墓室,前方也立有一座石雕,是双角麒麟。
“看来在这一边葬的就是泰夫人了,一尊一卑配的甚有章法呢。”
“人都死了这么久了,管那么多章法有何用?”羊刃星道,“话说她们有石麒麟消灾解难,她们的主上更应该有设了,可怎么~~”一瞧五鬼星,“你不感到难受吗?”
“说实话我确实难受。”五鬼星握起手攥出一点暗光,正对的麒麟貌似有所察觉,眼中惊现一道光刺破其手中断法术,似做防范手段。
“你怎么样?”贪狼同其他人一齐来查看伤势。
“不碍事的。”五鬼星把手收回,“发现墓门有这些家伙在,我才明白为什么自进了墓室里,我的法力像是被某种东西削弱了似的。”
“我也有所感觉,不过我的法力与它并不相克,即使有影响但也不会阻碍我。”披头星道。
“由此可见,等闲之人想找到这地方根本不可能。”贪狼道,“道听途说的会困在山里,有可靠消息的会被拦在墓室外,即便是懂道法,也有可能被这些神兽石像压制法力,运气不好的甚至连施法的机会都没有,和常人无异。南越王这‘三守’,真是让人佩服!”
“那你还要继续走吗?贪狼星。”羊刃星道。
“自然是走。已经到这里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贪狼道,“不论后面要面对的‘横关’和‘知天’究竟是什么,我更坚信,把不可能转为可能,才能有想要的答案。”
“好吧。我们继续。”五鬼星表态,“就算他这真有能镇压神仙的法宝,我也要和他斗上一斗。你们呢?”
“我早说过要见一见墓主人了。怎么会错过呢?”披头星道。
“我也是。”“我也是。”血光星羊刃星异口同声道。
众人继续朝北走,不远处又见一座石门,两侧各摆一座独角麒麟石雕,门面同山墙皆有绘制壁画,精美无比,可谓是龙腾虎跃卷云飞,鸿羽龟纹显珍贵,玄礐罍铢没底盛,海澜兵戎威远遂。
“有点意思。”贪狼兴奋道,“想必很快就能见到正主了,就看这两只天禄能怎么发难了。”
“站在这里是远了点,把距离拉近看看什么反应。”羊刃星道。
“我正有此意。”贪狼将发簪取下,转手当空一晃,簪子变作长枪模样,条波分色展,恒镔冗余扩,真乃神兵利器也。
“是玄晶枪啊。”五鬼星道,“好久没见你使用了,可也没见你拿它打过几回胜仗呢。”
“你爹你妹子是没赢过,你可难说。”适当调侃后,贪狼举枪朝门口铆劲投掷过去,近丈远石麒麟有了动静,胸前鳞片都透出寒光,方孔里射出无数冷箭,把枪打落。
“果然是有机关在暗处。”贪狼向前一指,“回。”见枪从箭林中浮空,又飞回贪狼手里。贪狼再看向两边石壁,把枪绕门口环绕一圈,看壁画里伸出强弩百支,箭矢如暴雨狂风般袭来。
“退后。”羊刃星当头迎上,高挥臂刃挡下箭雨,血光星口含烈火迅猛喷出,热浪朝天焚灭拦下,披头星长发钻地,搬石回砸。
“既然它们忽略不开,就迎面出击好了。”贪狼挑枪跃起,于虚空正对大门和两只麒麟,手泛雷光朝前施法:“北斗——群狼奔。”
电光如网罗鱼蚌,囊倾米穗般播撒下来,层层密密反攻过来。一场群击过后,再见石壁,只剩黯淡积隐,黑气上升,断箭折钩难数,石雕龟裂残破,真是惨不忍睹。
“打成这样,咱们还赔得起吗?”没能出手的五鬼星道。
“反正主要都是我干的,你们不用心存愧疚。”贪狼抖擞精神道,又放下玄晶枪,走到石麒麟下,随手拿起支箭锋和断弩仔细比对起来,眉头一皱,“这是,古蜀神弩?”
“神弩?”几人上前一看,见其做工仔细,好生精致,确是不凡。
“这么个好东西让你这样糟蹋了,实在可惜。”披头星惋惜道。
“是谁毁了它的问题先放一放,先探讨一下它为何会在这里出现,行吗?”
“这有何难理解?”羊刃星道。“当初西瓯同南越交战,使的正是这件兵器。据传它威力强大,可一发连杀三百人,后来赵佗派其子赵始入异国作为质子,两国得以和平,却也短暂。”
“然后瓯国安阳王之女媚珠与赵始私通,赵始趁机偷拿神弩,将其截断,越兵再度攻来,蜀兵失利大败,西瓯亦亡于南越。赵佗接赵始回国,也收容了大量蜀民,媚珠也在其中,并封太子妃。想必那时神弩的制作之法也一并带过来了吧。”五鬼星续道。
“这正是我没想通的。”贪狼道,“把制作工艺造的如此好的,绝非一般工匠,倒像是,公输家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