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着实惊到小郎君一把。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当然,只要有人站在面前,任凭现在和未来之事,都逃不出本座这双眼睛。”
“那~~我的身份你也能看到?”
“若你是三界之物,自然可以。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自己说。”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分析一完利害关系,猫小郎老实开口道:“早起万姑娘带我出门后在街上四处闲逛,到处都是卖纸钱的,特别是见城南一些民户把好多古玩字画摆出来挂上的,不明所以却很有条理性。待逛回来的时候,隔壁的老妈子还过来问家里人口有无婚配,子嗣几个的呜......”讲到这儿猫小郎嘴被万侣堵上,不解地看她一眼。
“大致~~就是这些了,老主人还有疑问和我说好了。”万侣脸色仍泛殷红讲道。
“不必了,他讲的够仔细了,没有背地做出格的事怎么都好。”
“拜托你唉,把我天赐当成什么人了?”猫小郎挣脱开万侣的手问道。
“人?在本座这新家里,我自己是神仙,背后有条蛇,袖里装本书,管家是白蔷薇,丫鬟是万年青,刚发现池塘里养着鳄鱼,连同你这只小猫,哪个算是人呢?告诉我。”
“这~~说不过你。”猫小郎自觉口才不佳,泄了气。又听贪狼道:
“刚才你说你叫天赐,还真是好名字,本座是很满意,多留你一时~~”瞧了万侣一眼,“未尝不可,反正房子够大,住多些人也无所谓。”
“那太好了。”万侣满心欢喜,反观天赐:“别自说自话好嘛?我何时答应留下了?”
“至少今晚先留下,叫我看看你会不会带来吉祥。”说罢朝天赐头顶一拍,让其变回猫样。
“既然喜欢就看护好,少出岔子。”贪狼嘱咐道。
“一定一定。”万侣又把猫抱起,再问:“老主人是要出门?”
“的确是,若没逛累,和我再出去看看如何?”
“当然可以。”讲罢一主一仆一猫出门到街市上闲逛。不久于西边看见一支僧侣队伍,直奔皇宫行去。
“老主人,这是做什么?”万侣问道。
“估摸着是被皇家唤去过盂兰盆节的。这天道家祈愿,佛家欢喜,真是妙哉。”
“嘁,道家祈愿,佛家欢喜,就人家受苦,也是可悲也。”寻声一瞧,是一老翁蓬头垢面,坐于街边店铺角落中。
“是个乞丐,老主人。”
“不,是位贵人。”
“贵人?万侣不知为何。”
“无妨,现在也无需知晓。”朝后摆了摆手道:“有缘再见,老施主。”
老翁瞧着主仆二人走远,眼神复杂,低语:“会是他吗?”
久久再看二人,已行至城南,店肆摊位瓦子毗邻,花鸟鱼兽各式都有,叫人眼花缭乱。
“每当节日,迎来最多的就是买卖的由头。你们说呢?”贪狼瞧着商铺货品问道。
“倒是没错,可让世人在一天始终记得祭祖悼念不是常理吗?”万侣道,天赐却道:
“也不尽然,顶多就是有个心理寄托,是否发自内心不好说,待说完后那些作古的人是否知道也不好说。”
“你倒是清楚明白,莫非早就见过鬼?”
“没见过。上仙若是有办法,可否让我见一见呢?”
“驱鬼本座有不少办法,见鬼~~找她。”贪狼朝路边一指,两人一瞧,竟是买笑手捧荷叶灯在摊上砍价。
“五十文,够了。”
“好咧,姑娘慢走。”摊贩收好钱殷勤送别。
“呼,够一人一盏吧~~”买笑细数着货品,又发现:“哎,星君你回来了?!”
“嗯。刚抬头看路就瞧见熟人。很惊喜吧?”
“的确。对了,正好过节,晚上我们也去点灯如何?”买笑摊出“战利品”问道。
“你让我找她就是因为这个?”万侣怀里的猫看了看灯盏说道。
“是又如何?若是想遇见鬼,这不是很好的媒介吗?”
......
汴京城东,惠济河。
华灯初上,天作相宜:燃灯祈福祭神灵,望族谦睿延晟泽,拨台盼下及对疍,月满秉持地荫运。
河畔已聚集不少人放灯,桥梁边沿站有几个青年,手上捧灯却不放下,一个身材小的直勾勾盯着烛焰,颤颤巍巍。
“看的如何?”长辈模样的人在他们身后问着。
“清楚的很,今晚果然适合闹鬼,虽然他们没闹起来。”小青年放下灯揉着眼睛,又道:“看了半晌也是不虚此行了,多谢星君。”
“不用客气。”此行人正是贪狼几个。看了半天夜景的天赐,“心满意足”地把灯放到河里,目送其沉底。
“还想逛哪尽快说,省得有不满又来抱怨。”贪狼道。
“知道知道,别像哄孩子似的行不行?”天赐打头动身,两男两女沿河游荡,各样活动仍是热火朝天进行着。
不知走了多久,万侣打起哈欠:“哈——真有些困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不急,反正回家也没人在~~呀,到神仙开的药铺了。”天赐抬头一看,竟是在巨门的生济堂。
“你倒是会挑地方。”贪狼道。
“呵呵,还好吧,要不然去讨个茶喝?”
贪狼本想拒绝,一道声音叫他改了念头:
“墨道长?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