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伸出手指,点了几个壮实些的小学子,并着李存才的小厮,去扶他。
那李存才,已经被寻幽打得,他妈来了都认不出。
脸颊高高肿起,尤其是眼睛部位,本来眼睛就小,这一肿,眼睛几乎看不见。
眼角处,嘴角边,更是青一块,红一块,紫一块,色彩之丰富,染坊老板都得甘拜下风。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小厮一边拉扶起李存才,一也喊着他,李存才的耳朵嗡嗡的,像有一千只鸟儿在“啾啾”叫,眼前也是闪烁着无数金色的小星星,整个人,被胖揍得浑浑噩噩。
“嘶,疼疼疼,狗奴才,不会轻点,嘶,哎哟……”
费了老鼻子劲,众人终于把李存才扶起,他努力睁眼,瞧见夫子的位置,赶忙扑过去。
“夫子,夫子,夏侯寻幽,他,他打我,夫子,快罚他,快罚他。”
陈夫子是前朝大儒,也曾在朝中为官,致任后加入听涛书院,启蒙教导拳拳赤子,只当一乐趣。
“嗯,人之所为,必有其理。你先来说说,夏侯寻幽,为何打你?”
其实陈夫子早己从其它小学子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夏侯寻幽的大兄长夏侯长风,早慧,五岁时,便已有神童之名,七岁便中了秀才。他是年幼,可作的文章,条理严谨又字字珠玑,身为大儒的陈夫子极为欣赏,曾断言,这是一百年,也未必出一个的天才。
可惜……
李存才辱那天才,他便非常反感,因此,问那话时,不觉带了几分怒气。
“我……我……”
李存才吱唔着说不下去了,他已听出了夫子话中的怒气,再说,自己确实辱人在先,便是打棒子,他也得比夏侯寻幽多挨几下。
“祸从口出,为师已多次教诲,今日之事,自己好好面壁思过,为师就不打你手板子了。”
陈夫子厉言道,也算是对李存才的惩罚了。李存才已经被打得亲妈都认不出了,他就不用再雪上加霜,也算给尚书府一个面子。
“哦!”李存才虽有些不服,但自家亲爷爷,亲爹,对这夫子都是礼让三分的,他不服也只能暂时憋回去。
啍,夏侯寻幽,这账他记小本本上了,总有一天,他要讨回来。
在李存才记仇时,陈夫子,也照例训斥了夏侯寻幽,可那老夫子,虽声色俱厉,手中的戒尺也几次高高举起,却始终没有落在寻幽身上。
就这,李存才更恨了,暗誓:他会回来报仇的。
“夏侯,这回你打那蠢才可真带劲,不错,是好兄弟。不过那蠢才肯定会去忠义侯府告状,若是碰到要你赔钱,尽管与我吱声。”
说话的,是京城首富,沈氏商号的少东家沈麟。这沈麟,被李存才明里暗里的,坑了不少银钱。
虽说他不缺零花钱,可接连的被坑(抢),他心里是有气的。只是沈家有钱无权,只得忍下。
今日寻幽做了他的手替,直接一顿胖揍输出,他心里简直不要太爽歪歪。
所以,若能帮忙出点医药费,才是兄弟。
“行,谢谢兄弟。”
寻幽用余下的两分豪气应下,这时候还想着帮他的,是真兄弟,他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