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猎物，不，这样的猎人，若死去，对织女而言，世界再无任何乐趣。

所以，她舍不得就这样杀掉路胜。

实在是太浪费了。

“看来酷刑真的奈何不了你。”

路胜停下手中的酷刑。

当他看到织女如此坚定贪婪的眼神，他就知道普通手段奈何不了她。

“路胜，我不会放弃你的。”

“只要你留在这里，你我平起平坐。”

“你不是渴望力量吗？”

“我给你，我甚至可以帮你夺取群星，让你成为新天灾。”

“路胜，留在这里吧。”

织女向路胜发出邀请。

那炽热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稀世珍宝。

“呵呵~”路胜哑然失笑。

这倒是让他想到了上一世很多有趣的事情。

织女不是第一个向他发出邀请的。

就连那高高在上的不朽级都曾为路胜发出过邀请。

它的诺言更大：“我不朽，你不朽。”

仅这六个字，就足以碾压织女的一切承诺。

可那又如何。

“不怪你。”路胜揉了揉手腕。

她见过世面，但不多。

因为她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听过。

这世间，越强大的诡异越明白路胜名字的重量。

尤其是那群还未回归的旧日。

它们清楚，路胜是那个旧世界的缩写，是一座刻满历史的墓碑。

反而是那些弱小、无知的诡异，不知路胜之名。

“方小舞。”

路胜温柔的看向织女，叫的却是方小舞的名字。

这个称呼，让织女暴怒。

路胜无视织女的无能狂怒，而是绅士的弯腰说道：“方小舞，我们来跳一支舞吧。”

他向方小舞发出邀请。

织女要气炸了。

这种无视，彻底击垮了织女仅存的所有尊严。

“方小舞，又是方小舞，她有什么好的，她不过是我随手捏死的虫子。”

“路胜，看着我，你应该看我，她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

“恶心，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路胜是知道如何恶心人的，尤其是恶心女人。

隔着面前的女人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而且那个女人各方面还不如面前这个女人。

“那不是你的梦想吗？”

“和我跳支舞吧。”

路胜眼神越温柔，织女越狂躁。

她癫狂怒骂，歇斯底里。

可下一秒，她脸色大变。

“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可置信的摇头。

身体最深处，有一股力量正在复苏。

那是本以死去的方小舞。

她在复苏。

这是奇迹，是织女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的奇迹。

“真正的梦想是一颗种子。”

“它一旦扎根，就再也不会消失。”

“你能操控方小舞的一切，你能杀死方小舞的生命，可你无法泯灭一个真正的梦想。”

“梦想是无法死亡的，也是无法被操控的。”

“方小舞女士，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路胜优雅的伸出右手。

织女想开口，可她已经无法开口。

那条重新长出来的舌头，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

这具早已死去的尸体，好像有了自己的灵魂。

“路老师。”

待声音出现，方小舞回来了。

那是一双装着星辰大海的眼睛，是方小舞的眼睛。

她听到了路胜的声音。

她看到了梦想的舞台。

方小舞点头，轻柔的将手放在路胜掌心。

“谢谢你，路老师。”

声音很轻，路胜却听到了。

他没有转身，只是牵着方小舞的手向校园的舞台走去。

来到舞台中央，路胜挽上方小舞的细腰，轻轻说道：“我叫路胜，胜利的胜。”

方小舞微微一笑：“我叫方小舞，跳舞的舞。”

他们仿佛在这一刻，才重新认识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