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大洋上,一艘从加尔各答出发的货轮载着满满的货物朝着神秘国度前行。
“放松点,乔。”
“这不是什么坏事。”
大胡子舵手劝道,他的朋友竟然因为愧疚向上帝忏悔。
“我们带走的是坏东西,带回来的是满船的财富,甚至这笔庞大的财富能够让我们的同胞更加幸福。”
“上帝会原谅你的。”
听完大胡子的话,他安心了很多,“可他们迟早意识到福寿膏的危害,迟早要搅黄我们的生意。”
“至少不是今天。”
“况且我们得到的永远比失去多。”
“我们只管将毒液注入这睡汉身上,让他永远无法苏醒就行了。”
……
楚毅和沈迎柏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但又与他的意愿殊途同归。沈迎柏最容易看懂,那是一病狮临死前的最后一声怒嚎,被人听得明明白白。
而楚毅则是孱弱的幼蝉猴,蛰伏在淤泥和黑暗中数年,却在破土而出后发出嘹亮的鸣叫,那道尖锐、连绵不绝的声音无处不在,包围了整个炎热的夏天。
“布坎南先生,你好。”
楚毅热切地跟这个棕发碧眼的老头握手。
“沈先生,你好。”
作为远洋烟草公司东区经理,他的语言生硬,但至少听得懂。布坎南将公文包交给秘书,坐了下来,他身旁站着两个保镖。
这老东西着实胆小如鼠,不仅身旁带了俩保镖,茶馆周围竟然也有几十个人。
楚毅心想,看来这群人口口声声喊着病夫,但还是害怕病人犯病把他们咬一口。
“有句古话说得好,明人不说暗话。”
“沈先生,既然你有合作的意愿,那便直接开始商谈吧。”
按照布坎南的想法,他们是想在沈家的“势力范围”内设立子公司,然后自己销售,最后给沈家提供一些保护费。
但楚毅要的是远洋烟草公司的经销权,要拿大头的利润。
布坎南自然是万般不愿的,公司能够让沈家做代理商,但不会把经销权给它的。他们有比沈家好用、听话的狗,怎么可能舍本逐末?
于是谈判就陷入了僵局,布坎南不敢置信一个区区的黄种人竟然如此嚣张!狮子大开口地要九成利润,真拿他们当傻子了!
但这些天,他们也一直尝试打开这个省的市场,但每每新店开业,便被一群流氓给打砸。
布坎南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是有坚船大炮,但也不可能因为这事就发动战争,他们需要一个契机,但即使是伪造契机,也是需要时间的。
怎么哪里都是沈家的人?
布坎南很是抓狂,他想不明白昔日温顺的小绵羊怎么突然张牙舞爪了起来?
他甚至动用关系,向当地的巡抚诉苦,寻求帮助,但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几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的脑袋……
“法克!”
“难道真的要九一分成?”
布坎南深陷的眼窝透露出一丝阴暗,怒气发泄到这个国家的女人身上。
“婊子!”
“我让你跪到这里为我服务,就像你们的皇帝臣服我迪安帝国!”
“呼~”
布坎南眼神微眯,还是大肚婆……
既然这个女人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卑躬屈膝以求得敌人的仁慈,但布坎南依旧不打算放过她。就像是推不倒翁,布坎南使出恰到好处的力气推她。
女人神情惶恐,像是走钢丝般身体摇摇晃晃,她竭尽全力不让自己跌倒,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