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忠勇侯府到了。”
冯琳琅今日约好了同长乐一起逛灯会,但临出门前出了事情。
她遇见了府中怀孕的柳姨娘。
柳姨娘是前两年入府的,正得她爹的宠爱,冬日的时候查出了身孕,她娘便嘱咐她尽量逼着柳姨娘走。
因为她气她爹纳妾,辜负了她娘,因此跟柳姨娘也十分的不对付,每次遇见都要呛上几句。
今日她正准备出门,走过院门回廊,恰巧就遇见了让丫鬟扶着正在散步的柳姨娘。
柳姨娘的身孕还不足三月,肚子并不显怀,但人瞧着已经有了些孕态。
她娘说过,大夫说柳姨娘这胎不是很稳,要好好养胎才行。
因此看到柳姨娘的时候琳琅就准备转身避开,却没想柳姨娘先叫住了她。
之后柳姨娘便从回廊的台阶摔了下去,孩子没保住。
柳姨娘昏迷不醒,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一口咬定是琳琅跟柳姨娘产生争执,将柳姨娘推下的台阶。
琳琅自然不认,她爹怒火中烧只觉得她是在狡辩,做了错事还不承认,第一次动手打了她。
琳琅咬着牙,挨了打罚也不低头,跟她爹呛声,如今还跪在祠堂。
长乐入了忠勇侯府,听冯夫人泪眼婆娑的说了这些,提着食盒去了忠勇侯府的祠堂。
祠堂门口守着的婆子拦住长乐,“花二姑娘,非是老奴不让你进去,实在是侯爷有令,姑娘不肯认错的话就不允许任何人看望。”
“我不是你们忠勇侯府的人,你们侯爷的命令只管得到你们忠勇侯府的人,管不到我,滚开!”长乐一把推开拦路的婆子,推开祠堂的门进去。
冯琳琅跪在团蒲上,左边脸颊高高的红肿着,倔强的抿着唇,等回头看到长乐的一瞬间,眼眶一下就红了。
“长乐。”冯琳琅一下扑进长乐的怀里,“不是我,我根本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滚下去的。长乐,你相信我。”
“我自然相信你。”长乐心疼的搂住冯琳琅,听她呜呜咽咽的哭,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冯琳琅好似找到了避风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停下来,抽抽噎噎的抹眼泪,“我爹不信我,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信我,他根本就不疼我了!”
“我知道,自从柳姨娘入府之后,我爹就变了。”
“我好几次都听到我爹跟我娘吵架,以前我爹是从来不同我娘吵架的。”
“我娘哭,我爹也不哄我娘了,还觉得我娘善妒不大度。”
“可是以前,我娘一流眼泪我爹就心疼的不行,轻声软语一定要哄得我娘开心了才行。”
“长乐,为什么?为什么人总是要变呢?”
“你爹娘和你哥哥是这样,卫书烨是这样,我爹也是这样,为什么呢?”
“因为人心都是善变的。”长乐轻柔的替琳琅抹去眼泪,“一时的好和承诺,并不能代表一辈子。”
“就像我们自己一样,或许有一天我们也会变。”
“才不会!”冯琳琅立刻摇头,“我跟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是,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长乐笑了,“哭好了吗?”
冯琳琅点头,“哭出来我就舒服多了。但我是不会低头的,没有做的事情我是不会认下的。”
“没做的事情,我们自然不认。”长乐拉着琳琅在团蒲上坐下,打开食盒拿了吃食给她,“你先吃点东西,听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