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瞿王大病初愈,显得精神不佳,他慵懒地靠在软垫上,看着坐在身边沉默不语的墨玹,布满沧桑的眉宇下,一双略显疲惫的眼睛透着深深怜爱。
墨玹也看着他,皱眉:“父王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夜瞿王握着他的手,像小时候那样,手指揉搓着小手的手心,那是他们父子间独特的交流,代表彼此的信任。
“玹儿,你知道你出生时的情形吗?”夜瞿王突然微微一笑,却话里有话。
墨玹不禁苦笑:“儿臣就算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记得出生时的情形啊!”
夜瞿王不以为意,继续道:“你母后怀上你时,被伶夫人诬陷与太医私通,寡人大怒,一气之下把她交给了廷尉府。”
“什么?”墨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敢置信。
夜瞿王深感愧疚地点点头:“没错,你是历来唯一一个在廷尉府出生的太子,前无古人,更是后无来者。”
“……”一时间大脑空白,墨玹哭笑不得,心里隐隐感到一丝钝痛。
“是寡人对不起你的母后,一时糊涂,竟让你的母后在身怀六甲之时,还要经受廷尉府的严刑拷问。要说你母后,也真是个硬骨头,硬是撑到了你出生之后,为的是和寡人滴血认亲,洗脱嫌疑。”
墨玹震惊不已,无言以对。
“可那时候,寡人还在气头上,差点就把你杀了。”夜瞿王说着,握着他的手突然力道加重,微微有些哽咽,“还好,寡人没那么做,否则,寡人死一万次都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