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她!”何樰冷冷的看着那丫头,一脸杀气:“回侯府,通知林子铭亲自来接自己妹子。”
那丫鬟哪里见过这阵仗,煞白着脸,往侯府方向跑。
何府院内,一群家仆噤若寒蝉。他们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这股狠劲,被吓到了。但心里却是暗爽又骄傲。
林子碧不止一次到何府闹腾,一次比一次说话难听,何母再气愤,也无可奈何。对门王府的人只是过来干涉,最多把人赶出门,不会直接动手打人。
自家小姐一回来,直接暴揍。而且她打人时残暴的样子,简直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活阎罗。谁家仆人不希望自己的主子强悍些?
何母还在安静的绣花,何樰不让她出面那一刻,她就知道何樰想收拾林子碧。
她打定主意,不论何樰如何折腾,她决不会出面。
每次看到林子碧那张面目全非鬼魅一般的脸,她就会后怕,就会代入自己的女儿。
当初,林子碧可是想毁何樰的容,若得手,此刻满脸伤疤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她不会再让步。
“丁二,拿张椅子来!”何樰从门口喊话。
丁二应声,扛着一把椅子,小跑到大门口,在何樰身后放下。
何樰一屁股坐下去,大马金刀坐着,看向路中间的林子碧,眼里发出狼一样兽性凶残的寒光,平静的可怕。
她在等林子铭。
门口只是一条支路,没什么人经过。
林子碧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蓬头垢面。她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何樰,慢慢擦掉嘴角的血,竟发出“嗤嗤”笑声,眼里疯狂悖逆:“你,死,定了!”
何樰面无表情,看她就像看个死人。
……
“嘚嘚嘚”的马蹄声从路的那头传来。
得到消息的林子铭是骑快马赶过来的。
没等他下马站稳,何樰冷冷说道:“林将军,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给过她机会。郸洲一次,今日一次,下不为例。你最好别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介意动刀!”
在禹州逃追兵时,林子铭见过何樰动刀的样子,刀刀毙命。
自己的妹妹是什么德性,他比谁都清楚。见何樰已经把话说绝,他不再多言。
只是默默看了何樰一眼。
他抱起林子碧,将人横在马背上,他也翻身上马,打马回府。
“面纱,我的面纱……二哥,你不能带我这样骑马回去,所有人都会看到我的脸……不要……”林子碧挣扎着,捶打林子铭。
让她光着这张鬼脸,一路走街串巷回侯府,还不如杀了她。
“你自找的!”林子铭黑着脸,任她捶打,不为所动。
林子碧绝望的哭喊着,引得路人驻足观看,窃窃私语。
“那不是忠勇侯府的林将军么?那女人是谁,天啊,那张脸……好可怕……”
“没错,是林将军,那女人,听声音,是他妹妹林子碧吧,怪不得总戴面纱,那脸,简直就是鬼脸。”
“啊…见鬼了…好可怕……”
“妈妈,那是什么东西,我怕!”
“不要看……”
林子碧的脸实在太惨不忍睹。
有的母亲怕自家孩子晚上会做噩梦,甚至把自己孩子的眼睛遮住,不让看。
无数嫌弃甚至恐惧唾弃的声音传入林子碧耳朵里,她从不堪到发疯到冷漠,最后,脑袋里只有一句话疯狂重复:杀了何樰!杀了她!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