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将军的家务事,就算太子来了,也不能说我的不是,哪里有你宋安说话的份?”
两人针尖对麦芒,越说越大声,何樰听得头晕:“两位大人,有话好好说……要不,你们到外头说去?我这屋里老人的老人,病人的病人,经不住你们这么吵……”
“覃昭薛师父他们不都在后院么?哪里听得到?”林子铭回头冲何樰说了句,正对上她眨巴着的眼睛,瞬间明白,转而回怼宋安:“我们林宅不欢迎太子的人,请宋大人出去!”
宋安也没打算在林宅逗留,听林子铭这么一怼,气呼呼拔腿离开。他心里憋屈得慌:一个杀伐决断的大将军,还让他们这些太子护卫远远守着,他心里不觉得窝囊么?
他不知道,林将军是告病假,只能带随从出来,是不能随便调动人马的。再说,林宅里还有覃昭跟薛师父两个病人,林子铭不敢大意。所以,并没有拒绝太子对何樰的保护。
郸洲很多人都知道两位神医已经回来,却很难请得到他们。
除非走遍所有医馆都医治不好,否则,根本不可能请得动两位神医。
主要是,很多时候,压根近不了林宅。往往刚到百米开外,就有人拦住,层层盘问,稍有不对,就被打发离开。那些守卫,一个赛一个的孔武有力,谁也近不得身。
何樰总算过上了几天清闲日子。
回到郸洲,药材齐全,休息不受影响,覃昭跟薛无名都恢复得很好。
覃昭已经开始自己走路,不再依赖拐杖。薛无名也站了起来,甚至能由薛柏陪着,走出院外,在水潭边的大树底石桌旁喝茶聊天。
薛柏偷偷跟何樰说,林子铭的病早就好了,只是比较隐晦,他没说出来。
薛柏这么一说,何樰很为表哥高兴,也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心愿。
这日,几个人坐着喝茶,她有意无意提醒林子铭:“表哥,您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回京都述职,顺便相看京中贵女,给我讨个表嫂回来?”
林子铭没想到何樰也想赶他回京都,顿时脸色一黑:“这一仗打下来,内伤严重,我这伤还没养好呢,谁知道会不会落下终身毛病?那些贵女,我可配不上。”
“这就是将军的不对了。”覃昭也跟着凑热闹:“将军为国负伤,即便是公主,将军也配得。照我说,将军该早些回去复命才是。太子刚监国,需要将军这样的肱骨之臣辅佐……”
“你说得好听,自己怎的不着急回去?”林子铭怼上覃昭:“覃副将也曾是太子左右手,为了太子的大业,只身闯敌营,潜伏一年之久,又身负重伤,若回京,太子必会安排一个好职位,让覃副将大展抱负。”
覃昭笑眯眯的,不急不躁:“我跟林将军不同,我猜,此刻我的户籍记录已经是战死。我可以选择不回京都,陪着何樰闲云野鹤,逍遥江湖。”
林子铭更气了:“我表妹怎会跟你同流合污?”
“林将军可是有职务在身的。您不会想一直留在郸洲,不回京都了吧。就不怕皇上追究您渎职么?”覃昭丝毫不让步。
“本将军做怎么决定,有你覃昭置喙的份么?”林子铭怒目而视:“你先管好你自己,别下次又让我表妹冒死去救。”
何樰头疼:“又吵。我发现表哥最近嘴巴挺厉害,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哥以前当然不是这样,还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害的?”一个尖锐的女声从远处传来。
众人诧异,顺着声音来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