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掂量着对方话语的真实性。
他觉得真实性占了百分之八十。
在烧掉那份离婚协议书之前他有草草的把内容过了一遍,这笔迹是肖恩的笔迹,他当时以为其中有诈才选择烧掉那份离婚协议书的。
如果肖恩当时是陷入那样的境地呀写出离婚协议书也不难理解了。
那人一向如此,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把他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若不是情况紧急对方又怎么会想到离婚的法子?他们连婚礼都没有来得及办,就屏蔽的关键字两地分居了又哪来的时间闹别扭不合呢?
再说了之前他就感觉到反常了。
肖恩不是那种不轻易接他电话的人可是这段时间呢?肖恩接他电话的频率越来越少了到最后只是偶尔回他一两个短信。
若不是碰到棘手的事情肖恩断不会如此。
温博整个人陷入软绵的沙发之中双眸恍惚而有空洞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他该如何是好呢?应该如何是好呢?他根本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他……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簌簌的落下泪水的味道是湿咸的这其中的苦涩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然而他更清楚的是哭根本改变不了问题。
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手掌撑着脑袋那涣散的眸子逐渐有了聚焦,时而哭时而笑,这副疯魔的模样更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
他顾不得自己满脸泪痕,打开光脑,拨通了乔纳森的电话。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说话也显得有些有力无气的。
“喂,乔哥吗?”
乔纳森的眉头微拧,“你的声音怎么了?”
“你不用管我的声音,你现在把消息传出去,演唱会如期举行。”
“你疯了吗?我们已经给观众退票的,哪能出尔反尔的?”
温博的眸子暗了暗,“我没打算出尔反尔,门票钱退了便是退了,但是,演唱会如期举行,你联系几个直播平台,做实况转发,还有热搜给我买起来,这件事的热度一定要给我炒起来。”
乔纳森几乎是黑人脸问号的,这小兔崽子是疯了吗?想要说风就是风,想要雨就是雨,得考虑实际情况的好吗,这些事情都需要经过谈判与协商,哪有那么容易的!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番自己的情况,解释道“温博,你提的要求,我们可以满足,但是,做事是有章程的,不可能你现在说要这个,我们马上就给你提供这个,一切都是需要时间的。你的需求,公司已经听见了,公司会尽量满足你。”
温博垂头埋入双膝之中,他用手背擦拭着自己脸颊的泪水。
许久,他的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道:“您好像误会了,我没有在与你谈条件,这是命令。”
“温博,你最好搞清楚一点,我们是合作关系,你是无权……”
温博嘴角的笑意放大,“哦?是吗?在一个小时前,我已经成为该公司最大的股东,我刚刚已经发起了紧急会议,两个小时以后,就会召开最新的股东大会,我占着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你觉得,到时候谁会胜任董事长呢?如果这件事你做不了,那就给我换人做,谁能帮我办妥这件事,就是首席经纪人。”
语毕,他直接掐断了电话。
他站起身来,前往浴室。
光洁镜子里的青年让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青年脸上的稚气尽卸,取而代之的成年人的成熟,眼角下的那颗美人痣仿佛给他平添了一抹邪魅,看起来亦正亦邪,神魔难辨。
他的红唇抿成一条线,眸间尽是嘲讽,“不给好日子过?那大家都别想过好日子!”
温博这一回的爆发,是真的触底反弹了。
毕竟,一直以来,肖恩的存在都指引他前进的方向。
那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温柔、善良、体贴,仿佛所有美好的词汇用在他的身上都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