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表面不动声色,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在夏樱面前,未婚夫不像未婚夫,弟弟又不像弟弟。昨天,一个佣人在私底下议论他,说他是窝囊废,戴了绿帽子他一气之下,把佣人暴打了一顿,并且赶了出去,后来应该是管家代为负责处理了。
他怎么会打人,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那一刻太愤怒了,所有的情绪聚集在一处,不发泄的话,他会在沉默中爆发。
后来傍晚管家过来和他解释,人家压根儿没说他坏话,说的是一个亲戚,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对方根本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误。陆小安忽然感觉无比的疲惫、可笑,草木皆兵。
虽然陆时靖和夏樱表面上没有什么互动,陆时靖的眼睛也看不见,孩子就是他们的连接点,无法磨灭的彼此之间牵绊着的证据,他们分不开了,长此以往,夏樱会住下来,而陆时靖的眼睛慢慢的总有一天会痊愈到时候他怎么办,他该如何自处,绝对比现在要难受难堪百倍,千倍,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忍受了。
只要一想到那些,他的脑袋快要炸裂了。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很久,寄出的呼吸变得平稳。
陆小安的眸光幽沉深邃,甚至有几分阴沉的味道。
陆时靖说话算话,第二天,王洋兴冲冲的来了别墅,把陆时靖写的几个龙飞凤舞的候选名字送到了夏樱的面前。
昨天还一脸老大不情愿的陆时靖,竟然一口气取了十几个名字出来,而且很有深度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费了极大的心血,说不定一夜未眠苦思冥想。
“这些字是他写的吗?”比起名字来,她更好奇,陆时靖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怎么字体笔画还写的那么规范,其实不是规范,至少不是那种横七竖八的,反正完全不像是一个眼疾之人能写的出来的,反而和正常人的水平差不多。
“是的。”王洋解释,“陆总每天会练会儿字,他本来就是那种想做什么就一定能做好的,而且跟先天的资质有关吧。”
王洋:且隐隐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夏樱不语,她无法否认陆时靖的聪明,陆家的男人的确是天赋异禀与众不同,好像天生不用动什么脑筋,小安也是一样的。
陆时靖基本取的是两个字,没有带姓,难道可以任由自己姓夏么。
答案是不可能。王洋回答的言简意赅又特别肯定,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夏樱顿时把a4纸轻飘飘的放到了茶几上,表情淡淡,“随便吧,横竖不过走一个过场。”
“夏”
王洋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夏樱又说了一句,“宝宝要喂奶了,你出去吧。另外,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男,别总动不动到我房间里来,影响不好。或者,你根本觉得我的声誉不重要。”
王洋:
王洋丧着脸应道:“好,夏小姐。”
莫名觉得夏小姐把气全部撒到了他身上,明明是陆总太霸道了,和他没关系,他就是传个话。
兜兜刚喝过奶,夏樱是存心把王洋赶走找的借口罢了。敲门声响起,是小安在外面。
“进来。”夏樱的语气不大好,被陆时靖给气的。其实后来想想,她是矫情,既然都住进了陆宅,签了协议,还又当又立。
“好看吗?”
小安两只手几乎没空着,抱着一堆的东西,拨浪鼓和摇铃以及一些毛茸茸的玩具和娃娃,把婴儿床一下子装饰得特别童趣和温馨。
夏樱默默的看着,心情莫名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