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挑起内乱的人是谁,想到这里,她脑海里闪过江锦年的影子,只是已薛红衣曾经的描述,那人不可能是他。
“到了。就在这里。”凌轻尘带着他们走到了一处冰原崎岖的冰涧,里面有坍塌的痕迹,只是还有一部分没有被掩埋。
等到他们走尽的时候,在一方冰床上,薛红衣被冰封在里面。
云疏奔到冰床前,伸手去抚摸她的面容。只是她的身体在冰块里,触到的也只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红衣,对不起,若是我能早点发现归晓身体里的蛊虫,你就不会出事了,对不起。”她从来没有失过手,却在这件事情上被算计了一道,付出的代价却是她从未想到过的。
曾经两人不打不相识,却在后来成为了要好的朋友,也以为,这岁月细水流长,她们,终将会一同去看花看海,等到她们都把自己身上的使命放下,便一起游历天下。
只是如今只剩下这一方冰室冷冷地回应她。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云疏,若有一天我先死了,你不要太难过哦。你该为我感到幸运,不用去伤心难过。你记得,把我葬在天山,让我的身体化作飞烟洒在冰原吧,我的归宿便是天山了。”脑海里忆起她当时说过的话,如今一语成缄。
她从腰间拿出一瓶药水,滴在冰床上,冰床没多久就被融化了。薛红衣的遗体便露了出来。
她将薛红衣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头发梳理成她最喜欢的样子。
而后,将药瓶举起,她别过脸去,将药水洒在她的身上。
药水触到她的身体便将身体焚烧殆尽,瞬间化为粉末。
云疏不再去看,只是眼里滑落一行清泪。
红衣,我只能如此,送你最后一程了,如你所愿,归宿在这天山。
风刮进洞开,将粉末吹卷出去,纷纷扬扬飘散在天山冰雪之中。
终于,还是走了,或许到最后,又只会留我一个人了吧。
她手中的药瓶滑落,整个人突然没了力气。幸好凌轻尘扶住了她,将她身上的披风系牢。
“我们走吧,这里风雪太大。”凌轻尘带着她下了天山,在半山腰的时候,云疏叫住了他。
“凌轻尘,你告诉我,为何白雀灵在你手里?”云疏站在他三尺之外的地方,没有任何情绪地问道。
当日她拿了白雀灵,便遭到了浮生殿的追杀,江锦年没有得到灵药,而那时他应该还在重伤中,如何能去拿药,她想不明白。
闻言,他知道云疏总会发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天山,其实是皇室分离出去的一支暗卫,只是时间太久了,便渐渐为人所不知。而他们遵守祖训,不再插手任何事情,偏安一隅。这一次,是她用将白雀灵放在知更鸟身上带出天山的。”
凌轻尘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只是希望她不要心怀芥蒂。
知更鸟?是了,曾经她还送了自己一只画眉,用来传递消息。
闻言,云疏略有深意地说道:“竟没想到,这神秘天山曾是皇室的暗卫。那这白雀灵,也算是皇室的了?”
“不是,天山只是肩负得有保护皇室的责任,它的任何东西都不属于皇室。何况,自从先祖父去世,天山和皇室的缔约便已经结束了。”凌轻尘说着,吹了一声口哨,唤来一只奇异的大鸟。
它在空中盘旋低回,不肯离去。
“这知更鸟送完药之后就回来了,怎么召唤都不肯离去。它是薛红衣的灵宠,就交给你了。”说着,他将玉哨交给她。
云疏看着天上的鸟,抬手挥了挥,它便飞走了。
“别跟着我。”她说完便独自上马。她不喜欢自己的情绪被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