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来,建井队职工的子女上学又成了建井队要面对的问题,矿上以后会建学校,可建井时期肯定建不起来,这些职工的子女只能到南滩公社的学校里上学,矿务局领导与善国县领导协调以后,职工子女可以就地入学。
可职工们经常反映建井队的孩子们在学校里与公社的孩子整天打架,魏广忠的两个儿子也在南滩公社的学校读书,回家时也抱怨教室是土房墙都没抹,教室里没有电灯用的油灯黑黢黢,桌椅破破烂烂,老师教的不好,同学们土不说还欺负他们这些外来的学生,老师还护着当地的学生。
最近让魏广忠心烦的不是这些,来到辛屯一年左右时间,与周边的工农关系渐渐理顺,后来这些对外的大多数事情由副书记张志和处理,他很少出面,他现在最心烦的是苏联专家走后接下来的技术工作由谁来负责。
按国家原来的规划,辛屯矿不属苏联专家援建项目,没有专家支持。因为建井周期被缩短,进入生产期以后可能到湖底开采,煤层有断面地质条件复杂,部里面同意从东北调四位苏联煤炭建井和地质专家到辛屯建井队,支援一年时间。
苏联专家到的那天,魏广忠和张志和跟着局里两位领导,又加上刘园市善国县的地方领导,亲自到善国县火车站迎接。善国县领导还安排了几百人的迎接队在站台上敲锣打鼓,苏联专家一下火车就被中国同志的热情感动到了。
魏广忠在东北打仗的时候,就清楚地知道老毛子爱喝酒,当年他和营长只用了一瓶高粱烧酒,硬是从苏联红军那里换回了一台重机枪加一千发子弹。
专家们一下火车就接到了刚建好的县迎宾馆,建井队带了十二瓶善国大曲,加上几个能喝的,把四位专家全部喝倒,这苦了跟专家一起来的方翻译,开始时他不喝,就只是给两边做翻译,后来敬酒时要求被喝,说北京来的大翻译,总是要给善国人民一些面子,这样每次举杯也都跟着喝一杯,两边没倒他先倒下了,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三夜,害的两边三天里没办法干活。从其他单位临时调来的翻译只能简单地说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工作上的事讲不清楚,四个专家到两个井口的位置转了几转查看了三天的资料,方翻译硬撑着从医院出来,帮助工作刚开展起来。
这时突然部里来了电报,四位专家要全部返京。
魏广忠急的跑到局里跟领导争吵,要留下四位专家。局领导说这不是局里的意见也不是部里的意见而是国务院的指示。
魏广忠不信要看文件,局领导开始不给看,后面被逼急说了一句话,不是你这里的专家要撤走,也不是煤炭口的专家要撤走,而是在中国所有的苏联专家全部都要撤走,赫鲁晓夫现在搞修正主义撕毁了两国的友好协议,但这是中央机密文件只到局级领导,想你是转业干部政治上过硬才跟你说一下,你不能向外面任何人泄露。
魏广忠一听此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愣了半天才说“咱们跟苏联老大哥是同志加兄弟一般的友谊,怎么说不好就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