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见她的绷带没再溢血，也没强让沈璃喝药，往外面光亮的地方看了看，忽然拂了下手，仿佛等什么人来。

沈璃看看曲娘，凡人之躯，被妖附体，身体大损，若不是遇见他们，早已断气。

然，灵力，神力也不可强行忤逆天道，让人强制醒来。

沈璃喃喃，“是山妖内丹阻碍她醒来，变成了活死人一般，还得尽快找到管用的草药才行。”

“山妖到底为什么那么做？”

那只山妖修为不浅，在曲娘身上留下的内丹防止她醒来，又能给曲娘活命。此物现在与曲娘性命同存，除了内丹以外似乎还有什么力量不小的东西裹着内丹，或跟妖族藏匿地有关，是现在重要线索。

沈璃就要出去，才听到行止这才跟来的一句话，“好看，还让你有心去看别的人？”

沈璃转头，就见行止在摆弄着，这石房里石柜上的，一株仙人掌花。

他变出了水舀，浇待开的仙人掌果实，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说。

再开口，“妖族诞生在天地初开后，比灵界出现只晚了十年，不甘为妖。预言中的妖王即是妖族这么多年来，出的第一位双生妖神。据说等他现世，仙灵两界必有一界陨灭，人界的七情六欲颠覆。”

“众生的起落，是自然之法，可知可探，未必就需要阻。即便需要阻，七情六欲之害，也不是靠武力能又赢一次。”

他说话带指引，又有意飘渺，最后一句带了点寒意。

既不说他已知道这所预言，也不说是不是有解决的方法。

而是意有所指，如今的沈璃，他看不上。

沈璃像听白话文，瞧着行止吊儿郎当浇花的样子，一言不发。

行止拨了拨仙人掌的刺，忽然就像从前一样，在调侃中一本正经看她，叫了她的名字，“沈璃。”

他是行止，明明就是她的行止，举止举动，都是与沈璃在茅草屋里，谈笑风生的行止。

可他又字字句句戳沈璃，说着从不会说的话，试探着没有过的试探。

温柔与冰冷，就像有根刺挡在两人之间，谁都不痛快！

沈璃忽然快速打断了他，语气一平，“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