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刘光天笑道:“你们不知道。
自从闫解成工作以后,每个月都得向家里交六块五毛钱。
这些钱里,三块五是饭钱,三块是住宿费。”
“呃!...”马二奎愣了一下,“闫解成又没个正式工作...这...三大爷也太狠了吧!让他交这么多钱?”
“三大爷这人啥样?你们还不知道?”王平笑了笑,说道:“他能干出这种事来,一点都不稀奇。”
刘光天和马二奎认同地点了点头。
“那你呢,二奎?”王平接着问道:“你今年下半年可也要毕业了,你家里是怎么安排的?”
“能咋安排?没安排呗!”马二奎无力地垂下头,“平哥,光天,我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
我爸在轧钢厂就是个烧锅炉的。
我妈虽然在街道办的纸箱厂里当保管员,可那保管员,也就是说出去名头好听。
其实,我妈开的工资,还不如我爸多呢!
至于我姐,那就更崩提了。
他和我姐夫,虽然都是四九城纺织厂的正式工,拿着双份工资。
可我姐夫家里,老老少少七八口人,就指着他俩养活呢!
不怕和你们说,有的时候,他们钱不够花了,我爸和我妈还得帮衬着点呢!
真说起来,我们家的条件,比光天家可差远了。
不管怎么说,二大爷也是轧钢厂的七级工,在轧钢厂多少能说上点话。”
“切!...”刘光天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爸那点能量,都使在我哥-刘光齐身上了。
我和我弟-光福,是一点光都没借着。
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在外面打零工了。
在他眼里,我和我弟就是从外面捡来的,不是他亲儿子。”
“二奎,那你下来了,也像光天似的,去打零工?”王平接着问道。
“不打零工,还能干啥?”马二奎无力应道。
“嗯!...”王平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二奎,光天,不怕和你们说,我转正以后,手头能宽裕不少。
你俩以后要是有了难处,尽管朝我开口,能帮的一定帮。”
这话一说完,刘光天的眼圈就微微一红,略显哽咽地说道:“平哥,你不用这样。我...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我钱够花...每个月都能攒不少呢...”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容一正,“刚才,我爸和一大爷、三大爷,在我家商量开全院大会的时候,还说起过你。
听他们说:像你这样,又是吃肉,又是买糖的,就算转正了,工资也未必够花。
用不了多长时间,可能连厂里给王叔的抚恤款,都得败光喽!”
“对!对!对!...”一旁的马二奎也应和道:“我爸、我妈也说,像平哥你这样大吃大喝的话,用不了两年,王叔留的家底,就得让你败光了。”
“呃!...”王平愣了一下,“大吃大喝?吃肉?买糖?家底...还败光?这...
他们知道?我那些东西是在哪买的?”
“平哥,这院子里谁不知道啊?不就是黑市嘛!”刘光天说道:“我爸还说了,你以后非得因为嘴馋,把日子过瞎了。”
“我了大c!”王平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
不过,院子的人误会他从黑市买东西,倒也让他了了一桩心事。
否则,前段时间露出来的肉和糖,要是让人揪着不放的话,还真不好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