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吗”
“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
…
告别了只只,桑田绕过人群,人群内有一人问,“海君应该没来吧”
一人回,“他哪有胆子来”
“也对”
众人哈哈大笑。
桑田似是早已熟悉这种话面,他隐于暗处,静悄悄来静悄悄离开,放佛从未来过一样,他上了岸,见没有人,猜想:沧海应该是回去了。
于是,他也先回了海内,换了身新服饰,将海内的腥咸洗掉,将海贝上的八颗大珍珠摘了下来,放到一个白玉瓶子里装满才出发去找沧海。
结果来到山谷内,没有看到沧海的影子,他坐在椅子上等待他的回来。
夜已深,月未眠。
桑田只能先回海内,他漂浮在海面上,半空的月亮感觉他一碰就能摸到,他道,“明月,你知道沧海去哪了吗”
明月未回答他,月光映的他人很亮,他的发一半蓝一半黑。
“喂,桑田”
熟悉的声音在喊他,桑田身子一顿,不敢回头,他怕是一场空。
直到熟悉的声音又开口,“桑田”
他有些踉跄从海面上爬起来,转过身看到熟悉的面容躺在最高处的树上,他脸颊红晕,手中拿着一个瓶子。
沧海绷着身子来到海与沙相交的地方,他不敢上岸,仰头看向树上的人,唤道,“沧海”
沧海喝光瓶内的酒,将酒瓶随意一扔,瓶子正正好好摔在桑田脚前,桑田看着碧绿的酒瓶,能闻到一股酒香味,光闻着他便感觉有些醉意,再一想他不知喝了多少,人怕是已经醉了,万一从上面摔下来怎么办。
他紧张道,“沧海,你先下来”
沧海不理他,闭目一副睡着的样子。
桑田道,“没睡着的话就先下来,万一你从树上摔下来了怎么办”
桑田有些急了,他看着海上,又看向树上,他道,“沧海,你先下来”
树上的人听不懂他的紧张,毫无顾忌的翻了个身子,桑田神色沉重,他脚一跃,刚离开海面,双脚化为波光粼粼的银色。
沧海嘟囔道,“你好唠叨”,吵得他头疼,他睁开眼,被眼前的一幕惊住,月光下的银色散着璀璨的光芒,那双虽化为银色瞳孔的眼睛却出卖了他是谁,他是桑田,也是出现在月光下的美人。
桑田跃到半空,目光和沧海正正对上,他慌乱躲避视线。
沧海身形一晃从树上跳下来,他拉住桑田背过身的身子,将他拉到怀内。
桑田能感觉到背后的温度,他磕绊道,“你…你你不怕我”
沧海道,“为什么这么问”,他身上的酒味重,可说出来的话却很顺畅,放佛并未喝过酒似的,“我要怕什么”
二人落到黄沙上,桑田站不起来,因着沧海松手顺势往地上落,沧海迅速反应过来,将他拉了起来。
他打了个酒嗝,眼睛因为困乏眯下一点,“怎么不会站了”
桑田脸有些热,“你将我松开,我要回海内”
沧海发现他的发居然也变成银色的了,他好奇问,“你这头发能变换俩种颜色”,他摇头,“不对,我记得你刚才躺在海面上时发丝是一半蓝一半黑的,你能变换三种颜色”
桑田道,“嗯”因为他的话,他有些落寞,他挣了挣没挣脱开他。
沧海有了些酒气,他搂住他的腰更紧了,“别动”
桑田不敢说话,垂着头又看见海中浮映出的面容,他忙闭上眼。
听到那句,“你这么美,银发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回去”,桑田心一颤,不敢相信问道,“你…你说错了吧”
“什么说错,银发本就好看”,为了证明自己没说错,沧海拿起一缕银发,在月光下仔细瞧着。
桑田察觉到他的动作,他侧过脸看到他在看他的银发,心内又紧张又有些怕。
“你自己看,多美”,沧海将发举起来,示意桑田看。
桑田跟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又听他道,“银意裹裹,银发美哉”
再然后,他就脸摔在桑田背上没了动静,只不过还知道撑着不让他落到地上。
就这样一人背对着一人,一人脸靠在背对着一人的背上,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最后天亮了,他带着沧海回到了山谷。
沧海睡的格外香,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没有呼噜没有磨牙也不说梦话,就这样安安静静一直睡到晚上。
眼瞧他又该回海里了,桑田起身告别道,“沧海,我…我先回去了”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子,睡了一天脸颊上还是红,嘴巴嘟囔道,“嗯”
得了应,桑田这才离去,回了海里,一头黑发瞬间化为蓝色,他身形很快的游走在海内,可无论他做什么,昨夜沧海看见他那副模样的画面始终不散。
他冲出海面,探出海面的发转换为黑色,除了遗留在海内的发依旧是蓝色。
皎白的面具下的蓝色瞳孔满是忧伤,年少时的记忆如同浪潮般不断侵扰着他,一声又一声“怪物”,在他耳边回荡,银发银身银脸的小孩子抱着身子,蜷缩在阴暗的角落。
他摇着头,告诉自己,“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
海兵们手拿叉子,脚步极慢的往前靠近,形成一个牢笼样的圈将他包住,叉子同一时间插进孩子体内,黑铁进红铁出,剧烈的痛意让孩子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围着他的海兵被这股力量击飞,他们喊道,“怪物,怪物”
这是他第一次迸发出那股奇怪的力量,他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醒来后便被关在了海底最深渊最危险最黑的牢笼。
那里只能看见浑浊的海,深黑不见底的海水,他缩在角落里,耳边是凶猛的嚎叫声和一声又一声的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