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三清福地的小木屋中。
老道神色从容,随手打了个法决。
只见一阵微光亮起,转瞬又消失不见。
他眯起眼睛,身影逐渐变得模糊虚幻,一抹慈和的笑容在他嘴角勾起。
片刻之后,他宛如破碎泡影,消失不见。
“此子类我…”
木屋中余音袅袅,却不知是欣慰还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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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三清山下近百里之外,一座城池巍然矗立于此。
“郝爷,恰好您当值呐。”
城门口一个背着篓子的精壮汉子满脸堆笑,向着正在值守的城卫凑了上去。
“怎么地,又进城呐。”被称作郝爷的城卫漫不经心地撇了他一眼,神色慵懒。
“可不,俺运气不错,打到了一些野味,刚好换些布让家里婆娘做些新衣裳。”
汉子挠挠头,眼中透着几分淳朴,边说边把篓子往郝爷跟前又凑近了些。
“哟,还真是,你小子…”
郝爷往里头探去,果不其然,篓子里蹲着几只肥嘟嘟的兔子,正蜷缩着身子,还有一只毛色鲜亮的山鸡。
汉子谄媚地笑着,说道:“郝爷,您有看上的不,俺…”
“郝三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呼喊打断。
“我这儿忙不过来了,你带队过来帮忙看下呗!”另一边的城卫长扯着嗓子遥遥喊道。
“好咧!”郝三根高声应道,随即回头望去,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只见几个商队正依照那城卫的安排停在一旁,车马拥挤,人员喧闹嘈杂,一片混乱景象。
“郝爷,您看…”那精壮男子再次搭话。
“行了行了,你快进去吧。”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吩咐好身旁几人守住边门,便带着另外几名城卫兵快步向商队靠去。
“军爷,我们是从临国青阳城来的商队,做些小买卖。”
商队领头的是个精明干练的中年人,见郝三根靠近,赶忙下马,从怀里迅速掏出几张纸,双手恭敬地递过去。
“您瞧瞧,这是我们的货单和通关文书。”
郝三根接过,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说道:“行,都打开,让我们检查一下。”
“是,是…快些!都听到了没!”
随着中年人的安排,货物被伙计们一一打开,几个城卫随即上前,开始仔细搜查。
“听说你们宛国正在和舒先国打仗?”郝三根突然扭头,向着中年人问道。
“哎哟,军爷您这消息灵通。”中年人竖起拇指,说道:“只是这仗也不知道怎地,闹着玩儿一样,一会儿打一会儿又不打…”
“不打总是好事嘛。”
“是啊,军爷您说得在理。”中年人附和着。
不打仗你就没得钱挣是吧…
郝三根听出了中年人的言不由衷,又叮嘱道:“进城后莫要生事,到里面的市集中按规矩买卖,记住了没?”
“一定一定。”中年人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应道。
“喂!干什么的!”
就在这时,一个城卫兵的呵斥声骤然从车队中传来。
郝三根闻声猛地后退一步,迅速抽出腰间佩刀,却意外的发现,身侧的中年人并没有任何可疑动作。
他定睛看去,只见对方脸上一副惶恐不安的神情,双手抱拳喊冤道:“误会啊,军爷,这一定是误会!”
心下稍安,郝三根高声道:“都待着别动!”
“军爷,我们不认识他!”商队中有人慌乱地喊道。
“不认识?不认识为什么在你们车队里藏着!一边待着去!等着问话!”
“是小姐在路上捡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偷偷说道,声音细弱蚊蝇。
“唉…我当时就劝过,可是小姐心善…”
“那也不能带着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啊…这下可如何是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郝三根定了定神,只见几个城卫兵从车队中抓出了一个奇装异服的乞丐来。
“头儿!就是这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商队货车里。”
“大人,我根本不认识他…”看到这里,中年人急忙上前解释,额头上汗珠密布。
“闭嘴,分开问话!”郝三根瞪了他一眼,随即使了个眼色,让人架走了他,接着说道:“让他抬头。”
“说你呢!”一个城卫兵一把抓住乞丐的头发,将对方低垂的脑袋用力拎了起来。
油腻打结、沾满污垢的长发下,露出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郝三根沉声问道。
“快!快关上城门!”
那乞丐尚未作答,城头却突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
郝三根神色一凛,连忙扭头望去。
一道火红如烈焰般的身影从城内向着城门口策马冲来!
“驾!”
声音娇脆嘹亮,响遏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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