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鸣?潼鸣?”
邶矩无形的身形逐渐清晰了一些,“怎么了?邶矩?”
“你还说怎么了,那边......”
没有声音了?
她望望手里的剑,上面的光芒明显的暗淡了一些,看来是能量耗尽了。
这种时候,她开始有些后悔之前用的太勤了。
不过听他刚才的语态,似乎是很紧急的情况啊。
潼鸣闭了闭眼睛,把刚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画面赶出去,然后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
她的前方,几束竹子正在静静的燃烧着,血池和清水池中的水蒸发了大半,整个密室都从前方开始坍塌起来,而竹子的前面,通过那条小道和旁边坍塌的墙壁,可以看见一个巨大的坑洞,象征着永恒的气息从中传出,似乎经久不衰。
佛道信徒!
上空,脉主们正对着几位佛光满天的人,红黑色的道力从他们的身边涌出,然后不停的消融着那些佛光。
几个人有些愤怒的看向下方:这几日,他们太过于专注军队的调动了,城防反而出了问题,居然让几个和尚给偷袭了,实在是耻辱。
除了眼前的两位归一境、四位四海境的信徒,还有十位五湖境,二十余四河境,若干三江境信徒正在下面大肆的破坏着,好在邶家的防御法阵已经全开了,太上父也刚刚传信,已经到了百公里之内,否则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今晚后,邶家恐怕要伤筋动骨了。
“这些该死的杂碎!”
邶渊气愤的啐了一口。
一旁的几个人也都看起来很愤怒的样子。
“这些八荒帝国的混蛋,邶弘!你下令吧,今天这两位归一境,说什么也得给他留下来一个!”邶镜的头上青筋根根爆出,虽然是老年人,不过看上去好像比年轻人们还着急。
邶文和邶梓静静的看着对面,过了一会,后者也看了邶弘一眼,眼中多了几分疯狂。
相较于这几位古董,他可是正值“壮年”,当着面拆家,怎么样也忍不下的。
无奈的摸摸额头,邶弘看向对方,什么叫留下来一个?整整差了一个归一境的战力好吧,能等到太上父回来就不错了。
但,僵持着也不行,自己这方的“势”如果掉完了,可就真的完了。
“邶渊,邶文,你们和镜老拖住四位四海境信徒!”
“那个归一境四重的归我。”
“邶梓!展示你年龄的时候到了,不过是一个归一境二重的而已,干碎他!”
邶梓的眼睛微眯,默默的回复了一句好。
“邶渊!愣着干嘛?上!”
邶弘怒吼一声,巨大的声波在天地间传播开来,邶渊眉头一挑,惊天的道力爆发而出,携带着恐怖的威势率先压了上去。
邶弘自然不是让他去送死的,而是他修炼的道力最为的磅礴大气,而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势”了。
下方,如邶弘所料,不断的有窃窃私语传来,然后一道又一道的道力猛的爆发开来,和那些所谓的永恒之力对抗起来。
潼鸣将剑从一位僧人的身上拔出,然后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作为青铜附国的皇室,就算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战斗的经验也是不低的,现在,她凭借着高层次的武器,杀几个新晋的三江境还是轻而易举的。
血佐剑的层次可是神世境,只要没有超过这一层次,很多的秘术都是被它克制的,尤其是这些人最引以为傲的渡世佛光。
可惜,邶矩无法参加这场大战了,她还挺想看看他的英姿的......
双手捂了一下脸,潼鸣摇摇头,将这些不合适的想法驱逐出去,现在邶府可是正在被袭击,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救命啊!”一声尖叫从旁边的别院中传来,她微微侧视,却发现那里是佣人们的住处,眼底一抹红光闪过,一丝恶念升起,她一顿,然后脚步声轻了数倍,快速的靠近那里。
果然如她所料,那里有两位僧人正在“清除异教”。
“轰”,又是一道道力打出,一位佣人被化为了灰烬,两个人对视一笑,皆是有些高兴。
“师兄,您说的真对,你看这些人,被净化后居然没有舍利留下,这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人,如今可真是大快人心了。”
“呵呵,”那位师兄微微一笑,“那可是当然,当年,血魔道横行,多次打入我佛教御地,死伤无数,甚至这还都不停手,还将那些尸体尽数搬了回去,用来练功,当真是死不足惜!”
“呵呵,是啊,好在神域没有轮回,不然,定要让他们永堕其中!”
两个人不禁笑出声来,如果不是自己的立身之所被摧毁了,他两人怎会落得削发为僧的下场?
一把血红色的剑插入了师弟的心脏,他微微颤抖着,然后整个人开始“干枯”起来,潼鸣跳下围墙,看到这具尸体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后,就将剑拔了出来。
“真有意思,没想到僧人中也有这么蠢的家伙。”
师兄颤抖的看向少女,她那漆黑色的瞳孔之中几乎只剩下了嗜血的疯狂,几抹贱出的鲜血在她的脸上留下,身上的衣物早已是一片血红,分不清楚以前的颜色。
“你,你杀了多少人了!”
潼鸣四顾,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一般。
“你!你这个魔头!你杀了多少人了?”